谷兴院内。
陆顷坐在一旁,神色不明,手指微曲一下下地敲着桌子,若是细看的话,他的手指有些微的颤抖。
屏风后便是床榻,床幕放下遮住里面的景象,顾珍躺在里面,伸了一只纤细的手腕出来,以便孙大夫把脉。
台章润看不清是何情况,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这只是陆顷后院的事他一外人也不好插手,便早早溜了,也好让陆顷可以一个人静静。
片刻后,孙大夫退出来,到陆顷面前复命。
许久后陆顷才沉声问:“如何了?”
“姑娘身上最重的伤便是头部,其余并无大碍。”
陆顷眼神一厉:“并无大碍?那阁楼可是有三丈多。”
孙大夫头皮发麻,连忙解释:“幸好姑娘落下时被树枝挡了下,亦恰好落在阁楼前的软草地上,是以没有那般严重。”
“姑娘头上的伤是撞到了埋在土里的碎石所致。虽然头部的伤已经止了血,但是后续还需好好养着。”
陆顷闭闭眼,再次睁眼时已恢复往常沉着冷静的样子,摆摆手令孙大夫等人退下。
待所有下人皆出去后,陆顷朝后看了眼,隔着床帘只能隐隐瞥见那人的轮廓,他收回视线后脸色有些复杂。
为了不跟他,她当着众人的面自裁,无异于啪啪扇他脸面,他陆顷就那般招人烦惹人厌?
可是他现在却生不起气来。
不,不是不气,是其他的情绪占了上风,暂且压抑了那股怒火。而那股情绪他陆顷太过陌生,令他吃惊,亦令他有点畏怯。
总之,既然她无碍,那便等她好了再找她算这一笔笔的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