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啦——”
“一拜天地——”
眼前是一片红色,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能从嘈杂声中判断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钟意深呼吸,按捺住跳得愈发欢快的心跳,缓缓跪下。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许是位置没判断好,夫妻对拜时两人还不小心互相磕了脑袋,引得宾客阵阵笑意。
司仪不禁莞尔,最后一句是憋着笑来说的:“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话音刚落,便有人搀着钟意往新房方向走。
进了新房后钟意下意识问,“沈远肆呢?”
旁边那人便笑了笑,这才解释:“新郎还得迎宾呢,你在婚房等一会儿,新郎就会过来了……不过过来之前还得闹一波?”
钟意:“?”
那人回答:“新郎掀盖头之前要给他制造障碍啊,这才好玩。”
钟意若有所思应了一声嗯。
顿了顿,钟意压低嗓音补充道:“那我也能参与这个活动吗,我能举着红盖头在后面呐喊助威。”
那人:“……”
见过活泼的新娘子,没见过活泼成这样的新娘子。
把钟意送进新房之后,那人便离开了。
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房内一下子就安静了,钟意悄悄掀开头盖,打探四周的环境。
房间贴着大红福字,桌上还放着两根红烛,红烛摇曳,荡漾出细碎且温馨的光,钟意小心翼翼提着嫁衣走到茶几前,四周环顾了下,又清咳了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桌上的苹果拿走背到身后。
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抓上车了,然后就被化妆师各种折腾,稀里糊涂婚礼就开始了,稀里糊涂就开始拜堂了,稀里糊涂地就送入洞房了。
那就稀里糊涂吃个苹果吧。
以为外面的人会闹腾很久,钟意慢悠悠在房内打着转儿,闲来无事还去看墙上贴的对联是什么意思,大多是祝贺新婚的话,还有一部分是祝贺早生贵子的。
床上放有腰果糖果一类的小玩意儿,眼角余光瞥见枕头下还压着一本什么,顺势抽出来看了眼。
《春宫密事》。
钟意:“……”
老脸一红,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把书塞枕头底里。
可抽出来之后才发现,枕头底里还嵌着一个小暗格,书就放在那里面的。
书拿出来容易,现在却怎么都塞不进去了。
这会儿门外传来嬉闹声,伴着凌乱的脚步声,钟意眉头一挑,赶忙把书压在屁股下,端端正正坐好,吃到一半的苹果背在身后,准备好随时让进来的沈远肆砸晕——
门被推开了,喧闹声更大了,隐约听到陈野那独特的嗓子起哄着:“哪有喝到一半就跑进来的,阿远你不够兄弟啊——”
又是重重“啪”的一声,钟意整个人缩了缩。
门被关上了,带起了一阵风,吹开了红盖头。
那个熟悉的人立在门边,偏中式的打扮更衬气质清隽,好看得让人恍惚。
“你们闹你们的,我睡我的。”
低低淡淡的嗓音,却藏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门外的人见状,又是一阵喧闹,但也就闹了会儿,没多久就散了。
钟意坐在床上,一手高高举着啃了一半的苹果,有些懵地看着门前那人。
沈远肆回身对上钟意的视线,薄唇紧紧抿着,缓步走到床边,蹲下身,头窝在钟意大腿上,闷闷道,“我的新娘子怎么能让别人看了去。”
钟意眨眨眼,讪讪放下啃了一半的苹果,理不直气不壮道,“我刚刚打算替你揍他们的。”
沈远肆轻笑了声,抬手扣住钟意的腰,语调愈发的沉:“我的小意真好。”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铺面而来,初次之外还萦绕着一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