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然而对上高出自己三个境界的合体期的殷旬,他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被强大的威压逼得牙冠紧咬,心脏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一样,疼痛非常。
一身月牙白的男子站在中间,下巴微抬着俯视面前脸色涨成紫黑色的辉光,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明明是和从前那样带着温柔亲和的笑容,可是却莫名可怖非常。
像是从地狱中舔舐着利爪上粘稠血液的恶鬼,再冲着你微笑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师叔,看在四百年的情意上,可否给弟子这个面子。”他笑着,“烟花是我们鸣峰最优秀的新弟子,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是很想因为这种迂腐的门规失去她。”
旁边的两位副掌门大吃一惊,立刻拔出剑来,却是后退了一步。
烟花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突然明白了从前师兄给她喂招时,到底是多么的手下留情……不,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有下手。
可能在大师兄眼里,接下自己的全力一击和摸摸小姑娘的头没什么两样。
“殷旬,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副掌门紧张地盯着面前的殷旬,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后怕。
这样强大的怪物,真的是他们可以控制的吗……如果哪一天殷旬知道了玄鸿门培养他不过是为了替掌门续命的话,他们还有存活的余地吗……
当初将殷旬送入鸣阡鹤门下,本以为按着鸣阡鹤那种什么事都不管的性子,哪怕是单灵根的殷旬也学不成什么,可没想到他天资聪颖,自律性极强,居然靠着自己摸索成了第一剑修。
不过所幸,因着鸣峰的峰主常年不露面的缘故,鸣峰的弟子不多且和外界的联系也少。所以哪怕殷旬一个人再强大,也没有什么盟友,到时候真的会站在殷旬这边替他卖命的也不多。
可是今天这一下,让几个掌门看清了一点:就算没有师父、就算形单影只,光光殷旬本身的实力也足够抵抗大半个玄鸿门了。
面对这样的怪物,他们不得不再小心谨慎,否则怕就是个养虎为患的下场。
被殷旬压制的掌门艰难的张动嘴唇:“殷旬,你难道还想弑师不成!”
“弑师?”殷旬屈指掩唇,轻轻地笑了起来,“好大一顶帽子啊,可我记得,我师父现在是在鸣峰不在这里啊。”
如果是第二世抱着复仇心态的殷旬,他必然不会在还没有准备完全的时候暴露出一丝马脚。
可是千年的轮回里,殷旬明白了一件事——
不要为难自己。
就算现在玄鸿门发动天下的道修对他群起而攻之那又如何?先不说那些时刻盯着玄鸿门的宗门会不会出手帮忙,就算会,那又怎样呢。
第五世重生的一百年间,他早就和第二世一般,将魔族收入麾下。现在的殷旬完全有实力匹敌任何势力。
何必再在这些他讨厌的人面前再装君子,殷旬唯一的伪装,那也不过是害怕吓着了烟花罢了。
如果不是觉得玄鸿门适合烟花小时候的锻炼发展,如果不是不想破坏烟花的成长轨迹,殷旬有的是手段让一个小孩子对自己言听计从。
控制也好囚禁也罢,这些手段殷旬都有想过。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让烟花和前几世那样慢慢长大。
哪怕她会遇上卫黎,哪怕要殷旬亲眼看着两个孩子和从前那样感情一天天的变好,他依旧选择了这条更不稳定的道路。
只有烟花……只有这个人是殷旬不想破坏的,哪怕是一点点的改变他都不愿意。
胸中的暴戾越重,杀意从心口腾腾地翻滚起来。
这些人,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只要他愿意,抬手之间便能杀死。
可是不行!
殷旬闭了闭眼,烟花还在旁边,他还得是那个温柔和善的大师兄。
双方僵持之间,忽而有凉风从门外吹来,砰地吹开了原本紧闭的大门,在夏季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