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醒了。”上方出现了那张呆滞无神的熟悉的脸庞,卫黎张嘴,还没说话就被塞了一勺子粥到嘴里,吓得他呛了了呛。
“还好没凉。”烟花满意的点点头,把一小碗都喂给了卫黎。
男孩擦了把嘴,颔首道,“谢谢。”
“你找了刘肆先生吗?”
烟花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她看了眼地上的一大块不知道用途的布,道,“我把你放在上面,然后拖着布把你拉回这里了。”
卫黎错愕的抬头,“那么远……”你一个女孩子把我拖回来的吗……
“是有点远。”烟花站起来,“现在看起来不严重,你还要吃药吗?”
“不……”卫黎心下复杂,他抿着唇,“抱歉,拖累你了。”
“拖着是挺累。”烟花深有所感的点头,“而且你还老是滑到地上。”
“……”卫黎这才发现自己背后沾满了土灰草屑。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个怎样的场景。
“谢谢。”他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没关系。”烟花确定了卫黎真的没事之后便想离开,“刚刚先生来了,给你了半天假,你睡着,我要去后山了。”
“好。”
门缓缓的关上,卫黎攥着被子的手指用力收紧,他看了看地上脏兮兮的破布和旁边的空碗。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慢慢在男孩的心里萌生了幼芽。
。……
。……
第二天的时候,烟花和恢复过来的卫黎终于见到了秦易文,他手里少了把剑,整个人也有点恹恹的。
“刘肆先生罚我两个月不许碰剑。”
卫黎抿唇,“一年之后就是第二次拜师大会,两个月有点长了。”
“但是他也拿不动。”耿直女孩烟花一语戳破了小男孩的自尊。
“是的。”秦易文垂头丧气的,“反正我现在也拿不动,不如先锻炼两个月,手臂上有力气了再去拿剑。”
他沮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头都不抬,“那、那我先上山了。”
卫黎有些不赞同的看向烟花,“你伤他心了。”
“这样吗。”烟花眨眼,“可他确实拿不动啊。”
“在别人面前不该揭他人短处。”卫黎回视她,毫无意识的补刀,“虽然他的确拿不动。”
“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就是这么告诫我的。”
“哦,好吧。”烟花还是比较佩服卫黎那个什么都知道的父亲的。
不用负重木剑显然让秦易文轻松了不少,前面三轮都能跟得上烟花和卫黎的速度,只有最后两次拖沓了一些,但是比起之前要快了许多。
“我知道前两天把你们折腾狠了,”刘肆叼着根草根在三人面前踱步,“所以另外那三个已经转去了别的峰了。”
几人心下一禀,果然最开始那几天疯狗一样的毫无规律的训练是为了筛选掉心志不坚定的学生。
这算是通过了第一次的考验。
“你们仨,俩已经被鸣阡鹤收了,明年的第二次比赛和你们没啥关系。至于你,”刘肆那双浑浊的眼睛瞥向秦易文,让男孩不自觉的挺直了背,“身体太差,目前这种水平,也就是个外门弟子的份了。”
秦易文低头,小声道,“我会努力的。”
“再过几天,南宫乐又要开课了。”刘肆接着道,“所以你们原本的早训全部移到晚上,下午的课程照旧。我向来体贴,就不用你们从课堂赶回鸣峰了,往后都在后山集合。”
烟花举手,“那我们中午去哪?”
拜师大会之前,南宫乐的课堂、刘肆训练的地方和他们的宿舍都在后山附近,上午上完课之后,中午那一个时辰可以回宿舍休息。
现在宿舍搬到了鸣峰,却要在后山这边上课集合,中午那点时间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