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真的就这样不顾及皇上的猜忌,又整出这么一个羊脂玉大佛。
凤阳大长公主沉声道:“皇后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她的能耐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能瞒了她。她是六宫之主,自以为把控了一切,可惜啊,谁让郑家人没一个有头脑的呢?”
郑晟倒是有头脑。
可郑晟早就到了韩砺麾下,也只会乐得在一旁看戏了。
这样下去,凤阳大长公主觉得,寿辰那日,郑皇后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挽回了。
郭太后是皇上的嫡母不错,可毕竟不是生母。这样阵势大,便是皇上这些年的万寿节,也未有这样的场面的。
皇上脸上能好看才怪。
如何能不对皇后更深嫌隙。
而这嫌隙,怕是和当年郑皇后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一样,让他夜不梦寐了。
此时的沉香院
大太太纪氏却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阿穆尔丹帅兵南下的事情。
她之前也是心中气不过,才打发了阮嬷嬷去查当年的事情。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阮嬷嬷竟然真的查到了些东西。
“太太,那日寺中人说就我们谢家一家人借宿。可奴婢打听过了,等您走之后不过两日的功夫,一个叫莫安的僧人就消失了。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奴婢差去打听的人,特意寻了还活着的几个僧人,说是这莫安不守戒律,该犯的戒都犯过了。主持也是看他虔心悔过,才继续留了他在寺庙的。可没想到,他却突然消失了。”
纪氏感觉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好半晌才开口道:“让人继续查,一定要查到这叫莫安的僧人。”
虽说现在还没查清所有,可纪氏却有直觉,这件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这莫安,何以在她离开寺庙第三日就消失了呢?这件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的。
出家之人,若敢破戒,那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纪氏紧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不由哽咽出声:“若真是他做了什么,换走了我的孩子。阮嬷嬷,也不知那苦命的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阮嬷嬷虽这会儿也下不了这定论,大姑娘一定就是这莫安动了手脚。
可事情查到这里,是谁都会起了这疑心的。
她轻声宽慰主子道:“太太,这莫安做了这样瞒天过海的事情,想来那孩子,应该还是活着呢。即便这些年受了苦,可我相信,这许也是老天爷给您的一次机会。否则,何以引了您去彻查此事。”
纪氏心中如何能不难过。
想到自己这些年对谢云菀的恩宠,又想到若真是莫安使了什么手段,把孩子给掉包了,她如何能不迁怒到谢云菀身上。
本该是她的孩子享受的荣宠,偏偏却让这孽种夺了去。
她享受了荣宠也就罢了,还惹出这么多的是非,让她这样战战兢兢。
“这事儿先别让母亲和郡主知晓,也省的大家都提着心。”沉默半晌之后,纪氏缓缓叮嘱阮嬷嬷道。
阮嬷嬷点了点头,“太太放心,奴婢知道轻重的。”
昭华大长公主府
闻着阿穆尔丹帅兵南下的消息,昭华大长公主不由一阵心惊。
这阿穆尔丹的她是知道的,自打两年前被镇北王攻打的节节败退,之后除了在边、境时不时的侵、扰,也未敢大规模出兵。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联合其他十几个部落,放弃前嫌,这对于昭华大长公主来说,如何能气得过。
皇上给了她这么大的体面,她原以为镇北王这次势必灰溜溜离开京城。
可谁能想到,一道战报传来,他又再次成了皇上的肱股之臣。
不行,绝对不能任由他再次立了战功的。
若传出他的韩家军击败阿穆尔丹及其他十几个部落,那他在西北的地位,便再无人能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