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玉挑眉:“怎么,不想喝?”
崔明月抬眸看了朱子玉一眼,踢掉大红绣鞋:“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何必还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早点睡吧。”
朱子玉一把抓住了崔明月手腕。
崔明月柳眉倒竖,斥道:“你干什么?”
朱子玉逼近她,语气凉薄:“干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崔明月,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崔大姑娘?”
他说着一手紧捏崔明月尖尖的下巴,一手举起酒杯对着她的嘴狠狠灌进去。
“呜呜呜,你混蛋……”崔明月用力挣扎,随着辛辣酒液被强行灌入喉咙,猛烈咳嗽起来。
体力上,男人永远有着优势。
一杯酒灌完,朱子玉端起另一杯酒一口喝光,用力擦了擦嘴角。
他的唇因为这一擦微微发红,却不及少女娇艳如花的面庞。
打破斯文的樊笼放出心中野兽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朱子玉把崔明月打横抱起扔到喜床上,连床帐都顾不得放下,便起身压上去疯狂亲吻起来。
他的亲吻没有丝毫怜爱,是积压了多时如火山喷发的报复。
崔明月的唇很快被咬破了,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
她激烈的挣扎渐渐停止,嘴角勾起冷笑。
朱子玉这个混账,以为成了亲,她就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竟然用那种下作的法子搅黄了她与湘王的亲事,难道以为她会认命吗?
简直是做梦,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崔明月眼底的冷笑化作杀意,素白如玉的手顺着大红的百子千孙锦被一点点摩挲,从最顺手处摸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没有刀鞘,烛光摇曳下闪着寒光。
伏在身上的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逼近,粗鲁扯开大红嫁衣的衣襟,手肆意探了进去。
“崔姑娘,你说说我朱子玉究竟怎么哄骗了你?”朱子玉对着少女露出的锁骨咬了下去,语气凶狠中带着愤怒与委屈,“第一次见面难道你不知我有妻子?你这个满口谎言的贱人——”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朱子玉的表情因突如其来的剧烈痛苦变得狰狞扭曲。
崔明月死死堵住朱子玉的嘴,把他的喊叫堵在了喉咙里。
或者说,因为那一刀找的地方太准确,他已经没了力气喊叫。
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朱子玉喉咙中发出。
崔明月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对方颓然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这才松手,把身上的人往旁边一推坐了起来。
刚刚还准备施暴的男人此刻已经成了带着温度的尸体。
崔明月轻喘着恢复体力。
面对亲手杀死的人,她并没觉得害怕,更多的竟然是兴奋。
杀人果然比杀鹿有成就感。
崔明月坐在铺着深深浅浅红色的喜床上,看着鲜血从朱子玉身下流出来,渐渐与那些红交织在一起。
这颜色可真漂亮。
崔明月忍不住伸出手沾了一丝鲜血,放到唇边尝了尝。
小儿手臂粗的龙凤喜烛依然燃烧着,窗外寂静无声。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
阖家团圆,万户欢喜。
崔明月叹了口气,绕过血迹下床。
她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倘若没有朱子玉那一闹,让她好好去当湘王妃,不是皆大欢喜么?
崔明月再次叹了口气,有些遗憾。
可惜她人单力薄,没办法解决掉姓姜的贱人。
要说恨,她如今最恨的就是姜似。
朱子玉的事绝对是姜似安排的!
她没有证据,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大概是因为活了十几年,那么多闺阁女儿中她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嗅到了势均力敌的气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她活着,早晚有回来算账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