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
妇人笑了:“送人的,我娘家侄女过些日子要来,给她准备两样见面礼。年纪么?”
妇人扫了姜似一眼,笑道:“就如姑娘一般年纪。”
姜似听了心中有了数,目光往那些金银首饰上一扫,很快从中挑出三样物件来。
一样是赤金掐丝柳叶发箍,一样是点翠垂珠红玉耳坠,另一样是一匣子珍珠为蕊的绢花。
“小姑娘喜欢这个?”妇人有些迟疑。
姜似笑道:“我们这个年纪戴步摇那些压不住,这赤金发箍中规中矩又不失体面,送人总不会出错的。不过夫人要送的是自家侄女,一味贵重没有必要,想来这对红玉耳坠与这匣子做工精致的珍珠绢花应该会让那位姑娘喜欢的……”
姜似很是耐心说着自己的想法,妇人却在暗暗打量着她,越瞧脸上笑意越深刻。
“多谢姑娘了,若是没有你帮忙,今日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挑了。”
“夫人太客气了,您不嫌我胡说就好。”
“姑娘才是客气。姑娘要是无事不知愿不愿意陪我去隔壁茶楼喝杯茶?也让我表表谢意。”
姜似委婉拒绝:“虽然很想与夫人一道品茶,奈何出来已久,不好再在外面逗留,我该回去了。”
“这样啊,那姑娘好走,希望以后有缘咱们还能见到。”
待姜似一走,甄夫人就兴匆匆去了隔壁茶楼的雅室。
甄世成见甄夫人进来,笑眯眯问道:“如何?”
看夫人的样子,显然是满意的。
甄夫人笑着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今日故意穿了一件料子寻常的衣裳请她帮我挑首饰,她挑的三样东西最贵的是个赤金掐丝发箍。这种发箍看着体面实则分量轻,花费不了多少,另两样都是小姑娘喜欢又不贵的玩意。可见这姑娘蕙质兰心,很能设身处地为人打算,难得的是还能把话说得漂亮,不让人难堪。再者说,一个小姑娘对看起来出身普通的陌生人有如此耐心,也是难得的……”
听完甄夫人的长篇大论,甄世成掏掏耳朵:“现在满意了?”
甄夫人想点头,又觉得有些没面子,没好气斜睨了甄世成一眼。
甄世成大笑:“那我回头去找东平伯探探话?”
“去吧,去吧,没看珩儿那小子这两日魂不守舍的。再不去啊,我怕他憋出相思病来。”
憋出相思病其实有些过了,甄珩这两日心中七上八下倒是真的。
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奈何那个少女出现在他面前的方式太过特别,又有那样惊心动魄的美貌。
说到底,甄珩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那日从天而降的少女要是个母夜叉,他自然不会任由旖旎心思不断发酵,最终生出求娶之意来。
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去找她的父亲探话呢?
甄珩取出画卷又看了一眼,心中满是期待。
甄世成约了姜安诚去天香茶楼喝茶。
听甄世成委婉提及儿女亲事,姜安诚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听错吧?有人看上他闺女了?虽然他闺女是很好,当然会有人慧眼识珠,可这未免太突然了些。
“犬子虽不成器,读书还有点天分,想来以后靠自己本事养家糊口是可以的,这个还请姜老弟放心。”
姜安诚不由点头:“甄老哥的儿子可比我家那孽障出息多了。”
那日二人交流了一番教育(收拾)儿子的心得,姜安诚出于好奇去打听了一番。
这一打听,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三岁作诗,七岁读史就不说了,才来京城就因为力挫西凉才子闯出了“如玉公子”的名号,这可真是别人家的孩子。
甄世成摆摆手:“一样的,只要是儿子就一样不让人省心。不过姜老弟放心,我们家没有纳妾的传统,将来犬子也是如此。他要是敢纳妾,我第一个打折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