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动静?”
青衣丫鬟不假思索道:“没有。婢子浅眠,且就睡在姨娘脚边,要是有动静婢子定然知道。姨娘睡到早上才醒来,是婢子与桃红给姨娘打的洗脸水。”
另一名丫鬟立刻点头称是。
甄世成打开名册翻了翻,便知道伺候梅姨娘的两个丫鬟一个叫桃红,一个叫柳绿,两个丫鬟都是三年前调到东跨院伺候梅姨娘的。
三年前——
甄世成不由看向永昌伯。
这个时间正是朝云有孕后又堕胎的时间,凭经验可以断定这绝非巧合。
永昌伯看了朝云一眼,低声道:“当时觉得后宅人心浮动,就把伺候她们的丫鬟婆子全都换过了。”
朝云莫名有了身孕,永昌伯疑心她收买了丫鬟婆子替换了避子汤,为了避免将来再出这种事,干脆把伺候的下人们全都换了一遍。
他再也不想体会亲自下令打去血脉的心塞了。
“两名丫鬟是内子挑选的,全是家生子,她们的话应当可信。”
甄世成听了点点头。
两名丫鬟既然是伯夫人挑选的家生子,她们的家人在伯夫人面前定然是得用的,那么她们帮助梅姨娘谋害主母,或者替梅姨娘隐瞒罪行的可能性就极低。
甄世成看向朝云,问了同样的问题:“你昨晚几时入睡?”
朝云沉默了许久,才道:“亥时。”
伺候朝云的贴身丫鬟同样是两个,只是这两个丫鬟听甄世成问起伺候姨娘入睡的事,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永昌伯冷哼一声。
两名丫鬟头一低,异口同声道:“昨夜姨娘独自睡的。”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朝云的目光立刻微妙起来,甚至不少人都想到了三年前朝云堕胎的事。
两位通房多年没有动静,朝云有了身孕的消息一传出来府中上下都在议论纷纷,认为朝云总算熬出头了,一个姨娘是跑不了的,谁知赶上夫人病了,伯爷怕夫人烦心,毫不犹豫命人给朝云堕了胎。
啧啧,打那之后西跨院时不时传来朝云的哭声,她定然怀恨在心,于是害死了夫人。
谢青杳三年前已经很懂事了,此刻想起这些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质问道:“云姨娘,我娘真是你害死的吗?”
朝云面无表情看着谢青杳,一言不发。
“你说话呀!”谢青杳拔高了声音,“我娘从来对你们不薄,现在她死得那样惨,难道你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吗?”
“我没有。”不知是谢青杳的话触动了朝云,还是她心知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避过去,终于开口道。
短短三个字落入众人耳中,显得有些无力。
“姨娘一直独自睡么?”甄世成丝毫不受影响,再问道。
一名丫鬟道:“姨娘这两年一直睡不好,不喜欢我们陪着。”
甄世成捋了捋胡须:“这么说,昨夜你们都不知道姨娘是否一直睡在屋中了?”
两名丫鬟对视一眼,刚才回话的丫鬟摇了摇头:“婢子不知道,但也没听到什么声响。”
她一向睡得熟,打雷都听不见,更别说别的了。
另一位丫鬟却迟疑起来。
“怎么,你听到了什么动静?”甄世成立刻问道。
“婢子——”丫鬟飞快看了朝云一眼。
永昌伯立刻喝道:“有什么就说,看她做什么?莫非云姨娘给你发月银?”
丫鬟不由自主跪下来,头埋得极低:“姨娘……姨娘夜里应该烧纸了……”
“烧什么纸?”永昌伯听得怒容满面。
丫鬟头垂得更低:“给未出世的小公子烧的纸……”
原来自从朝云失去了孩子,每年堕胎的那一天都会给未出世的孩子烧纸,这丫鬟第一年撞见过,昨夜里虽然没听到动静,但今早在院子角落里发现了留下的一点灰烬。
“你去西跨院的第一年撞见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