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摔了杯子,神色惊惶地看着英国公世子:“世子,奴为您生了一儿一女,忱哥儿还小,您怎么能这样对妾身呢?”
英国公世子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这一切都是真的。韩氏果真内藏蛇蝎心肠,为了夺宠害死芸娘,她后来竟然还能来宽慰他节哀顺变,这个妇人欺他至此,竟如此可恶!
“这两杯都是普通的果酒。”英国公世子看着她,眼中不知是怜悯还是悲哀,当着韩氏的面,英国公世子将两杯酒同时一饮而尽。
韩氏脸刷的白了,之后又慢慢变红,她爬向英国公世子,妄图求情:“世子,奴什么都不知道,奴以为您要毒死我,这才不敢喝的。”
“你如果不知道这个酒壶的玄机,为什么选酒的时候那样犹豫,选好了之后也迟迟不敢饮尽。”英国公世子声音中说不出的失望,“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世子……”
“枉我一直觉得你良善又柔弱,总是担心你在内宅会被人欺负。呵,现在想想我才是那个蠢货,你能无声无息地置人于死地,怎么会被欺负呢?你这些年,用你这副虚伪的面孔,究竟骗了我多少事?”
“不,奴没有。”韩氏眼泪涔涔,跪坐在地上不住地摇头,“奴什么都不知道,奴是被冤枉的。”
英国公世子看着脚下梨花带雨、风韵犹存的美人,不知为何涌上一阵厌恶和反胃。他感到浓浓的疲惫,这些年他对韩氏予取予求,连着对韩氏的一双儿女也恩宠有加,可是实际上他都宠了些什么玩意?他本来心怀侥幸,韩氏虽然心术不正,可是孩子总是无辜的。可是高然如法炮制,用同样的手段陷害女婿的妾室,这让英国公世子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高然知道这回事,她们母女俩联合起来骗他。
枉费他这些年一直把高然当心尖子宠,他甚至还为了她冷落自己的嫡女!只要高熙有的,英国公世子都会让人备一份同样的给高然,如果是大长公主赐过来的东西,英国公世子多费些功夫,也总要私下补偿高然一份。他近乎明目张胆地偏袒高然,还不是因为他觉得韩氏和高然母女柔弱,高然不像高熙有主见有能耐,自己又是个庶女,如果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护着些,高然不得被公府里的人欺负死。
英国公世子忍不住回想,他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以为的安静又无争的妾室其实最是心狠手辣,他以为的懂事柔弱的女儿,其实也能眼睛都不眨地送另一个女子去死。他为了她们冷落正妻,疏忽嫡女,背上宠妾灭妻的名声,甚至还阴差阳错害死了自己的发妻。
“好好好,你们母女二人的好得很。”英国公世子站起身来,冷笑连连,“那忱哥儿呢,是不是也从小被你们挑唆着算计我这个父亲,算计同父异母的嫡姐!”
“没有。”韩氏痛呼一声,再无仪态,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爬向英国公世子,“忱哥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真心仰慕您这个父亲。世子,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您不要为此迁怒忱哥儿啊。”
韩氏口口声声都是高忱,英国公世子冷笑一声,真心觉得自己悲哀:“你替高忱求情,是不是怕我对他有意见,以后不再将世子之位留给他?呵,怪不得,原来这么多年,你们所求一直如此。”英国公世子笑得讥讽,他突然话音一转,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高忱出生那年,你在祠堂晕倒,你真的不知道那时卫氏有了身孕吗?”
韩氏猛地顿住了:“妾身……”
“你知道。”英国公世子看着韩氏的神情,语调平静。说完后,他猛地变得勃然大怒:“你果然知道!你明明知道她怀孕了,却还撺掇着我去找她,后面她流掉了我们的嫡子,终于把位置让给你的儿子,你高兴了?”
韩氏拼命地摇头,嘴里一直说着“我没有”,可是谁都知道,这句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英国公世子感到一阵钝痛从四肢百骸涌上来,先是钝钝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