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还牵着章甜,顾茗推心置腹的谈话终于让小家伙想通了,她笑着用清脆的童声说:“义母今天真漂亮!”
冯夫人打趣道:“难道你义父就不英俊了?”
章甜违心的说:“还行吧。”
冯夫人:“一会他会给你发个大红封的。”
看在大红封的面子上,章甜终于承认了:“其实义父也很英俊。”悄悄环顾四周:“奶奶你看,那边有个漂亮的姐姐盯着义父看呢,好像要吃人!”
冯夫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差点笑喷——其实孩子形容的也没错,那位漂亮的小姐正是沪上督军府的卢七小姐,眼神露骨,可不是想把她儿子吞吃入腹嘛。
卢家姐弟来的时候已经拜见过他们夫妻,卢七小姐甚是傲慢无礼,说的话也不甚中听,嘲笑顾茗出身低又没什么背景,还隐约向冯夫人透露,卢家原本有意与冯氏结亲的意图,而冯瞿不肯,言下之意在指责冯瞿。
冯伯祥夫妻对于冯瞿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他的婚事总也不顺,先是为了尹真珠蹉跎数年,后来又是柳音书也出了岔子,连带着冯伯祥的左膀右臂柳厚朴都离了心,最后变的无可挽回,每每想至此处,冯伯祥就后悔当初为冯瞿轻率订婚,全然不肯考虑他的想法。
如今他心心念念都是顾茗,得偿所愿能娶到心上人,一副傻小子的模样,哪里还管卢子美的言外之意,只客客气气敷衍了这位卢小姐几句。
冯夫人眼神不错,顺着章甜小手指的方向一路看过去,除了看到那位“好像要吃人的卢七小姐”之外,还发现卢子煜旁边站着一名身着长衫神色阴郁的年轻男子,他目光不善的注视着冯瞿夫妇,好像淬了毒液一般,也不知道心中藏了多少嫉恨。
她记性不错,还能从一众只打了个照面道贺的宾客里翻出这位年轻男子的身份,他好像是沪上青帮的龙头老大,姓谢。
冯夫人想不起来沪上青帮与容城冯氏之间有何恩怨,既然搞不懂这年轻人嫉恨的眼神由来,便索性丢开不去想了,专心去看一对新人。
结婚典礼正式开始,近些年人们用鞠躬取代了下跪,便是连婚礼也有各种花样,信教的去教堂办,也有在酒店或者自家婚嫁的,仪式简化但也添加了很多新花样。
新人在司仪的调侃之下鞠躬对拜,交换戒指,结为夫妻。
今日陪着谢余来喝喜酒的是他的姨太太谈双兰,她远远看着一对新人举行典礼,新郎有权有势还英俊无匹,新娘子藏在婚纱之下的面容如笼纱新月,欲绽昙花,当新郎揭起薄纱亲吻新娘的那一刻,惊艳了在场的无数人。
她听到周围很多人都在议论新娘子的美貌与才情,还有容城名流向外地来宾夸赞:“知道吧?少夫人可是容城第一才女!”
婚礼盛大而热闹,来宾除了各地政府机构的官员还有沪上容城等地的各界名流,谈双兰心里嫉妒的几乎要麻木了。
谢余娶了裴玉嫦之后,很快纳了谈双兰做姨太太。
她原本以为自己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没想到这恰恰是痛苦的开始。
谢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从纳了第一个姨太太开始,便跟上瘾了似的接二连三的往家里纳姨太太,各行各业的都有,很快家里便添了四房姨太太。
裴玉嫦早就认了命,自从第一天嫁给谢余就软弱温驯的不像话,哪怕谈双兰进门之后对她张口便骂,她也能装耳聋缩在房里不吭声,直等谈双兰撒泼累了自行回房了事。
谢余很忙,或者他也无心顾忌后院争执,由得谈双兰逞凶。
谈双兰虽然是姨太太,可是在谢公馆竟然比正房太太还威风,时间久了便心存幻想,渐渐拿自己当正房太太看。
可是威风的日子没过两个月,谢余便领了三姨太进门。
她第一次见到三姨太心中便是一惊,这姨太太长着一双略有些熟悉的眼睛,撒起娇来有几分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