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张狂的红唇唇角时,骤然间暴涨起的寒气在一秒之内溃败散尽。
鬼卿注意到苏北尘高大的身影站不稳踉跄了两下,眼瞳缩了又缩。
他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周身正微微地颤抖着,一张因受伤而失血苍白的脸庞上,透露着失魂落魄的呆傻之气。
于是,鬼卿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一只柔软的手臂从他背后缠绕上他赤果精炼的腰身,另一只手伸出白里透红的细腻食指,指尖轻轻推开押在她颈上的剑鞘。
敛下眉眼扫了一眼剑鞘,像见到老熟人:“哟~是九渊呀?”
被点了名字,苏北尘心突地一紧,甩手直接将九渊整个丢进寒潭里。
九渊:“……”
鬼卿看着悲惨沉水的九渊,抬袖捂唇,偷笑出了声,作尽羞怯小女儿之态。
苏北尘喉结滚动,目光像胶水紧紧粘在她面容上,她出现的那一刻,他麻木凝滞的心脏又重新开始了热烈的沸腾、跳动。
“你……怎会来此……”他喉咙发紧,讲话不受控制地断续。
只见眼前的女子忧愁地叹出一口香气,掀起碎了星月银河的墨绿色眼眸,仿若对待恋人般深情地抚上他的脸颊:
“我实在是过于想念仙君……”
“……”
“日日夜夜想念,念得睡不着觉,吃不饱饭,衣带渐宽……”
苏北尘凝望着她蛊惑性的眸子和百转千肠般缱绻的话语,体内血液愈发沸腾不休。
不受控制地伸手扶上了她单薄如蝉翼的肩头。
这种触碰,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一股怪异的叫嚣和渴望,可他又不明白自己在渴望什么。
他哽了哽发哑的嗓音:“当真……?”
“自然当真。”她笑容变得嫣然,指甲因为恨意嵌进他下颌线处的肉里,“我念着,那一百零八鞭如何不将你鞭挞至死才好?害得我又要劳心费神策划计谋了!”
她浑身散发出能咬碎银牙的痛恨憎恶之意,一张小巧的唇儿上却吐出能叫世间任意一名男子甘愿溺死在里头的甜言蜜语。
苏北尘薄唇紧抿,本就苍白的唇色更加白得跟宣纸一样了。
她眼里射向他的寒冷利刃,每一刀都精准刺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可他无能为力。
她心里对他有恨,他对她亦有愧。
不论她怎么做,他都只能甘之如饴地受着。
就在二人四目激烈对撞之时,寒潭外响起弟子们慌张地往这儿赶来脚步声。
“快快快,大师姐,我看到那个红衣妖孽往师尊闭关之处去了!”
“师尊闭关修养,可万万不能叫人中途打断!”
这就是鬼卿想要的了,把勾结外道的罪名坐实。
她突然伸出手臂挂在他后颈上,将他的头压了下来,双目近在咫尺,对视片刻,她仰头将柔软红唇印上他冰凉的薄唇。
又片刻之后,鬼卿拧起眉心,撤开双唇:“把嘴张开。”
苏北尘此刻僵硬得跟一块儿铁板一样,喉头哽了半天,吐出三个字:
“我…不会……”
鬼卿表情一阵怪异,话不多说地伸手向他下.身探去,之后收回:“这不是反应挺强烈么,仙君装什么呢?”
难言的私.密之处就这么被她的软手触碰,苏北尘脖颈筋脉突突跳着,整个赤着的上半身都被憋成了漂亮的粉红色,尤其是那耳尖儿红得要滴血。
外面的弟子已经匆忙地跑到了寒潭外的石门处,拍打起了石门。
“师尊!”
“敢问师尊,里面可有邪魔外道之徒闯入!”
“弟子担心您的安危!”
鬼卿好整以暇地扫了眼石门的方向,又落到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的苏北尘身上。
多么羞耻之事叫人用嘴来说,苏北尘像个熟透了的虾,挤出的字眼里还带着一丝男人天生尊严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