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再说这位魔尊到底有多强悍?以致战神对他束手无策。五百年前,他曾以一道天煞血令掀了战神设下的封印,妄图唤醒封印的前任魔尊,在六界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所有的仙家门派、长老宗用出主移山回海之力都奈何不了他分毫。”
“他与诸位仙家立下三章约法,迄今这约法都被仙家永恒地刻在耻辱柱之上,曰:阴雨执乌青伞者死,以剑弑魔者死,赤脚入魔域者死。”
这三约法抛出来,场下看客一阵唏嘘议论,因为经过代代口耳相传,这三条规矩早已悄无声息地印入他们的骨髓。
压根没有手工作坊生产过乌青伞,自然也无人阴雨执乌青伞。
平常百姓根本摸不到剑,更别提以剑弑魔。
赤脚者常见,但无人会无端跑去魔域,那里都是凡间禁地。
他们根本无须刻意遵守,这三条约法从未影响过凡间生活的分毫。
茶九白偏过头,看向身侧不言不语的苏北尘。
他从进来便没有摘下过他斗篷的帽子,宽大的帽檐将他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看得到他冷硬的下颌轮廓。
茶九白扭过头去,没再看他,继续磕她手里的瓜子。
等说书人激情澎湃地讲完魔尊的传奇故事,看客们也都接连离开茶楼,茶九白伸了个懒腰抖掉一身的懒散。
茶九白看向苏北尘,说:“我知道一家客栈环境清幽,仙人可愿随我去看看?”
苏北尘没有说话,闻声却随她动作从座椅上站起了身,不偏不倚地站在她的身侧。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一片热闹繁荣的气派。
茶九白双臂交叠枕在后脑,晒着温朗的日光,一边走着一边惬意地眯着大眼睛。
身边的大冰块儿自带降温功能。
走了一阵路后,苏北尘率先开口:“你无需来此。”
茶九白唇角勾起:“自家族里惹的事端呢~还是该管管的,毕竟妖族的名声已经败坏得太多了。”
苏北尘没有意外:“你感受的到魔气。”
茶九白微笑:“魔气不清楚,妖气倒是挺重的。”
说话间,茶九白含笑的一双弯弯眼眸睁开一道缝隙,扫过一个正贩卖着糖葫芦的粗布老人。
对视的瞬间,老人悄无声息地移开浑浊的视线,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粗糙皮肤,跟死人一样灰白。
茶九白提醒道:“仙人可要多加小心了,这里的妖魔野心可大的很呢,一个仙人可够他们吃好几十年了。”
苏北尘不予置否:“你感受到了多少妖气。”
茶九白反问:“仙人觉得呢?”
“不少。”
茶九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故作玄虚地停顿了一会儿:“嗯……”
她似乎永远一副惬意懒散模样。
“是满城皆是。”
这座城,已经空了。
方才说书的人、脚边奔跑玩乐的孩童、路边卖糖人的手艺人、店里帮忙倒茶的店小二……
而每一双看似无意间撇向他们的眼睛,都带着极度贪婪的饥渴。
表面维持起来的平静不过都是妖魔的手段。
如今外界魔族泛滥成灾,每日来青州避难的逃命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但这座城就像是永远不会达到资源的饱和一样,源源不断地“包容收纳”着所有人。
没有人会觉得奇怪的,他们只会庆幸一路波折没白走,上天赐予自己了如此好运。
以为自己终于躲到了一隅安祥之地,却不知,早已落入了魔窟的深渊。
客栈正位于仙女湖北面,从窗外看去风景优美。
茶九白轻车熟路地跟客栈老板打着招呼,老板一见她来便露出谄媚的笑脸。
毕竟像她这么大方阔绰,一出手就是大块儿金子的顾客,简直比上品灵石还稀有。
“姑娘今儿这是带了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