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瘪瘪嘴,不敢出声了。
高大的身躯紧巴巴地站着,自己拿袖子擦掉自己的泪珠子。
罗安朵一口银牙快让自己咬碎了,只感觉脑门儿疼得嗡嗡的。
她一把推开苏子逸,忍无可忍地指着灯:“开灯。”
苏子逸吸了吸鼻子,低眉顺眼地连忙跑过去把灯打开。
突然接受光线的刺激,让连续三天没见过光的苏子逸眼睛一阵刺痛。
他捂住眼,揉了揉才渐渐适应。
现在这间屋子可算原形毕露了。
臭袜子都丢在桌子下面,团成团的脏纸巾遍地都是,半张床都是啤酒瓶子,有没喝的,有空的,目之所及全是绿色的碎玻璃渣子,连行走一步都困难。
都难以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呆三天的。
苏子逸这时候也知道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发扭过脸去,张口就是喊林叔。
林叔也是一套清洁装备齐全地就要进来。
罗安朵拦住了,并把他手里的打扫工具接了过来:
“没事,林叔您去准备一点醒酒的汤,还有粥饭,这里我来就好。”
林叔:“不不,罗小姐是客人。”
说完就要把工具拿回去,可是罗安朵没让。
在林叔担忧的神情下,罗安朵露出得体的微笑:“没关系的,我不麻烦,林叔您快去吧。”
林叔看向自家少爷,少爷也没什么偏向的反应。
只好不再推就:“诶,好吧,那多谢罗小姐了。”
“嗯。”
目送林叔离开后,罗安朵把门关上,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
她将东西丢给苏子逸,然后自己坐在了整间屋子里唯一干净能坐人的电竞椅上。
苏子逸双颊还泛着红晕,手里拿着扫帚懵懂地站在那儿。
罗安朵磨着牙:“是男人就自己收拾。”
苏子逸小声反抗:“我不会……”
罗安朵语气倏地冰冷刺骨:“那我来?”
“不,不…还是不用了,你坐那儿就好。”
扫了地之后,整个房间里就看起来比之前强多了。
罗安朵开了窗通风,房间里浓重的酒味儿能熏死人。
嘴上说的不会,手脚倒是十分麻利,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整个房间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领着他下去喝了醒酒汤,又吃了些容易消化的粥饭,再让他自己去洗了个澡。
这一趟折腾下来,苏子逸脸上的红晕已经下去了。
脑子清醒后,说话也不娘们儿唧唧的,非要让人喂饭,让人抱抱了。
因为他的房间里床单什么的都弄上了酒渍,不洗洗换换没法睡人,就干脆睡在了客房。
床是没他原来的那个软,但他都累成那副模样了也不拘这些小节了。
房间里只有罗安朵和苏子逸。
罗安朵陪着他,他睡觉,她就坐在一旁的桌前写作业。
写了一会儿,苏子逸翻过来调过去地嚷着头疼,眉头紧皱得能夹死蝇子。
于是,罗安朵就放下作业,认命地坐在床边给他揉着太阳穴。
熟悉的清香和温暖靠近,苏子逸眉头渐渐地就放松了下去,没过十分钟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怕他睡得太浅,一会儿醒了又整幺蛾子,罗安朵没接着就走,又坐回去写作业。
直到九点半,苏子逸看上去的确睡熟了,才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可能是他对她拉笔盒拉链的声音太敏感,她刚把笔盒丢进书包里。
苏子逸就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你干什么去!”
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猛的一嗓子吓了罗安朵一跳。
罗安朵看了他一眼,继续收拾东西:“我该回去了。”
天太晚了,再不回去她父母也该担心了。
苏子逸看了看外面黑压压一片,惨兮兮地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