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和明珠都是齐妤待字闺中时便伺候在侧的丫鬟,与她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几年前两人随齐妤一同嫁入王府,是齐妤身边最得力的人。
“琥珀!”明珠轻斥:“你少说两句。”
明珠比琥珀大两岁,言谈举止稳重不少。但心里其实和琥珀想的差不多,觉得王妃不该这么好说话。
齐妤在书案后坐下,拿起一本账册翻开查看,云淡风轻反问:
“我不给,她就拿不到了?”
主动给了,还能稍加限制,如果不给,任她肆无忌惮花销下去,最终麻烦的还是自己。
明珠和琥珀似乎还想说什么,齐妤已经抬手对她们挥了两下,意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让她们退下。
自家王妃什么性子,两个从小伺候的丫鬟怎会不知,无奈对望一眼,恭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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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亲征南疆,德胜而归,举国同庆。
一大早,文武百官便已在城门外排列相候,望眼欲穿,终于在临近午时看见了队伍。
队伍上方旗帜飘扬,一个个楚’字迎风招展,队伍最前方一人一马,银甲披身,威风凛凛,摄政王楚慕乃当今皇叔,先帝时曾为肃王,镇守郾城,先帝驾崩后京城动乱,不服年幼太子,欲推翻另立,肃王携兵力,以铁腕扶势微的少年太子登基,初以皇叔身份辅政,一年后,为摄政王,官员们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但背后也不乏说摄政王把持朝纲,专横霸道,只手遮天的。
丞相亲迎到楚慕战马前,拱手作揖:
“摄政王凯旋而归,一路辛苦。”
楚慕翻身下马,收拢马鞭与丞相拱手回礼,神情颇为严肃:“丞相客气。”
文武百官争相上前恭贺,楚慕冷淡回礼,在众臣簇拥之下进城,丞相道:
“皇上一大早就便已命人在宫中设接风宴,就等摄政王归来呢。”
楚慕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冷眉微蹙,丞相心上一紧,将楚慕表情变化看在眼中,即刻战战兢兢的解释:
“王爷有所不知,皇上原本是要亲自出城迎接王爷凯旋的,然皇上近日偶感风寒,臣等担忧圣体,才不得不阻止,还请王爷莫要怪责。”
楚慕往丞相看去一眼,楚慕的五官容貌乃楚氏之最,郎朗萧肃,丰神俊逸,一身战甲加身如天神般冷凛,身量也颇高,足九尺有余,丞相不过六尺余,楚慕居高临下的一瞥在丞相看来尽是孤傲轻蔑,丞相强忍惧意,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前冷汗,胆战心惊:
“王爷,请。”
楚慕看着走在丞相身旁,默默看着害怕到腰都要弯到地上去的老丞相大人,着实不解老丞相因何这般惧怕他,就算他曾经在朝堂上公然杀过人,还不止一个,但那些都是有谋逆之心不臣之子,午门斩首与血溅皇庭有甚区别?都是杀人,何必在意?
更何况,他自问对丞相及其他忠君事的臣子都还不错的,从未有过无理刁难。
将军得胜回朝,理应入宫复命,楚慕也不含糊,大刀阔斧入宫。
当今信元帝不过十岁稚童,见楚慕时仍需太后牵着,在宫人簇拥下前来,太后将信元帝送上龙椅,楚慕拱手行礼,他自任摄政王以来,已经免去跪拜之礼。太后敢怒不敢言,连正眼都不敢看楚慕,强忍害怕泪水,低调走入龙椅后的帘幕。
太后安氏虽位份高,却也才二十五岁,风华正茂,青春正好,出身安国公府,因小小年纪姿容极其艳丽被先帝看中,收入后宫宠幸,十五岁诞下皇子,便顶替其已故嫡姐,成为新任皇后,不过两年,先帝驾崩,王庭混乱,众王不服年幼太子,欲取代,安国公府势单力薄,保护不了他们,幸得肃王援兵,铁腕清君侧,血染皇城,太子才能顺利登基,从此以后,王庭虽仍姓楚,可此楚非彼楚。
年轻美貌太后携幼子登基,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摄政王,江山与她,也许都是他要掠夺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