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让我等你老半天。”
无晦拍拍屁股,起身迎上前,“怎么,杀尽兴了?”
他手里是一只油腻腻的烧鸡,无晦正扯下一只鸡腿,大快朵颐。
“来点?”无晦冲白术招呼。
“不了。”见烧鸡上那五个灰扑扑的爪印,白术不动声色摇摇头。
“师叔有事的话,吩咐一句便是,何须如此?”
“我倒也想喊你,可师兄不让。”
无晦摇头:“他说这也是修行,让我别来扰你。”
白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垂首称谢。
他与无晦、无显相识不过短短一日,两人对他却也颇为照拂。
白术借着金刚寺这层虎皮,号令甲士,为自己捞了不少好处。
于情于理,自己也应该对两人称谢。
“你认识陈鳌?”无显面色古怪地指了指,正是黑甲将士离去的方向。
“陈鳌?”
“就是那个着一身黑甲,脸像块门板的那位。”
无显说,“他方才还与曲生生一同送你,说明早要遣军士来接你的那个”
“原来是他。”白术恍然,“师叔耳力真好。”
这位叫陈鳌的黑甲将领,主动引兵合流,卖了自己一份大人情。
若没有他,白术今日的收获,也远不会如此丰盛。
“有些事情,我现在不便对你分说。”
无晦又扯下一只仅存的鸡腿,腮帮子鼓起,嘴里含糊不清:“总之,你不要太过深交此人了。”
虽然不明所以但白术还是依言点点头。
“那我明日是否还能与他同行?”
“公事是公事,这个无妨。”
无晦又把两只鸡翅撕下,随手塞进嘴里,也不见他咀嚼,喉头一动,鼓囊囊的腮帮子就瘪了下去。
他又张嘴一吸,如长鲸汲水,附在骨架上的皮肉纷纷脱落,如群鸟投林般,尽皆没入无晦张开的大嘴。
嗝~
无晦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神态满足,他抛开丁点皮肉不剩的骨架,随手在胸前抹了抹。
“险些忘了正事!”
见立在一旁的白术和谢梵镜,无晦一拍脑袋。
“师兄和我这几日有件要事要办,左昭也跟着我们,你且好生杀活尸便是,等过几日,事毕了,我带你去丰山寻无怀师兄。”
“我听师叔的吩咐。”白术点头应道。
“好。”无晦点头,又转向谢梵镜,满脸堆笑。
“小丫头,你是要兵马护送你回长缙,还是要等你姐姐来接你?”
谢梵镜看看白术,又看看脚尖,过了好半响,小脑袋才用力点了点。
“我等阿姐来接我。”
小女孩对无晦说。
“也好。”无晦微微点头,“随我走吧?”
“去哪?”白术一愣。
“赵府竟然生出头诡祟来,虽说实力低弱,但此地也不能住人了。”
无晦面有得色:“诡祟不死,但我也把它狠狠揍了顿,以后行走江湖,也能拿出去吹了。”
“我把老羊和你哥他们,都放到了洗剑池里。”
无晦比了个大拇指:“有一说一,你哥的手艺还不错,是个好厨子。”
见白术愣愣的模样,无晦探手把他脑袋揉成油汪汪的鸡窝,“走了,你那些家私都被放去洗剑池里了。”
“多谢师叔。”
白术一脸无奈,又躲不开那只油手,只得点头。
“走了。”
他对蹲在地上玩石子的谢梵镜招招手,小女孩就像兔子般蹦蹦跳跳跑过来。
原本满脸堆笑的无晦面色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住嗓子。
他斜睨着眼,欲言又止,面色古怪。
“她可是谢家小姐。”无晦弯下腰,压低声音,“你把她当什么,小侍女?”
不,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