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那户人家的老太太,院子里泼了水,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小心踩着了,一下子就摔出去了。
夜里风大,她喊人也没听见,在冰面上躺了十几分钟才被家里人发现,就那也晚了,身子骨摔坏了,本来还很精神的老太太没过一月就去了。
想到这里,杨大娘转身拿了扫帚就扫起来,这时,一道尖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哎,李家大娘,李家大娘。”
杨大娘动作停下,直起腰看去,是斜对面的邻居家女主人,夫家姓朱。
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花棉袄,袖口磨得起了毛边,还带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脏污,头发也是乱
糟糟的,此时正斜靠着门框,手里抓了把炒过的南瓜子,放嘴里磕的咔嚓咔嚓响。
看着她,杨大娘笑容就淡了,态度也不冷不热的,这老朱家的最喜占人便宜,背后说人口舌,编排瞎话,街坊邻居没几家看得上她的,但是看在十几年邻居的面上,杨大娘还是回应道:“啥事啊,老朱家的。”
老朱家的“呸”的一声吐掉瓜子皮,就这短短两分钟,地上已经布了一层沾着唾沫的瓜子皮了,杨大娘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不喜,但也没说什么,反正不是她家门口。
老朱家的没发现自己这么不讨人待见,她凑上来几步,看了眼巷子口,对着杨大娘露出黄色的牙齿,笑容有些谄媚,“没啥事就不能说说话了,咱们两家十几年的交情了不是?”
杨大娘紧紧皱眉,心里不以为意,她们家和老朱家哪有什么交情。
“你到底想说啊?赶紧说完,我这还得回去,冻着我了你给我看病钱啊。”
杨大娘故意这么说的,依着老朱家的“我只能占别人便宜,别人休想薅我家一根羊毛”的尿性,绝对不这么墨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