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说:“有着咱们皇后娘娘在, 陛下应当不会让人住在这里的。陛下看重王昭容,但也只封了昭容, 昭仪都没有提过。”
兰草不提,冯皇后还不会注意到这事, 现在知道了, 道:“何必如此,不过就是一个封号, 一座宫殿。”她自小长大的大将军府其实比起皇宫来除了规制上有所不及,其他的真不差什么。皇后这个名号代表着独特的意义是任何宫殿都比不了的,既然她已经站在这个位置,根本就不必与其他嫔妃去计较昭仪的份位以及昭阳殿日后归谁住。
冯清芬封后,冯家的声望与权势达到顶峰。冯熙之长子冯尧被封为博陆侯、次子冯舜为关内侯。
胡端娘啧啧感叹,“一人封侯, 父亲兄弟都能随之封侯, 这哪里是我们这等嫔妃所能比拟的!”
张充容出了一张牌,轻描淡写地说:“这算什么, 冯大将军早在先帝时就被封为长乐侯,冯家靠的可不止是冯皇后,更多是军功以及冯大将军多年来勤恳辅政,就算是没有冯皇后在,陛下也迟早要封皇后的兄弟。”
胡端娘扔出一张牌,林宝瑟想要她的牌,但是看她脸色不好看,只能默默地把牌捏在手里,王沅可不顾及她,笑着放下牌,“端娘,这张我要了,你可输了!”
“唉,不玩了,没意思。”胡端娘心情本就坏,接连输牌,就更不高兴了,余蕴秀死了,冯清芬又当了皇后,轮来轮去就是轮不上她。
林宝瑟知道她的心思,有些不以为然,但不敢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只能轻言细语地安慰她,“那就不玩了吧。”
张充容看了胡端娘一眼,意有所指地说:“皇后之长兄冯尧原本就担任建章宫卫尉,掌管整个建章宫的卫兵。次兄冯舜是中郎将,同时担任给事中,冯熙之侄冯云任奉车都尉,掌羽林军兵权。陛下封侯不过是虚名罢了,这是余家远远不能相比的,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必说了,端娘,你说是么?”
胡端娘脸发烫,疑心她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张充容却转而与王沅说起话来,两人谈起女儿来也有很多话说,胡端娘与林宝瑟插不上嘴,心里头恨恨的,只盼着肚皮争气,早日生下一男半女。
王沅听到里屋传来孩子的哭声,道:“该不是孩子们醒了吧?”
张充容约着她们三人打牌,徽君太粘人,王沅就带着她过来蕙草殿,她与徽妘两个小姐妹到能玩到一起去,玩累后躺着就睡了,直到这会儿才醒过来。
乳娘将她们带出来,王沅哄着徽君,张充容哄徽妘,她们很快就清醒过来,又牵着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一刻也不停歇。
林宝瑟看着眼馋,羡慕道:“殿里有小孩子真热闹。”
胡端娘望着她们,喃喃道:“我也不求儿子了,能有个女儿承欢膝下我就知足了。”
进宫已经有四年了,李湛虽然对她不是隆宠,但也时常过来看她,但这儿女的缘分就是没有到,真是愁死人,她望着王沅说道:“王姐姐,我可真羡慕你,我们五人同时入宫,就只有你运气好生了个女儿。”
王沅的眼睛放在徽君身上,随口说道:“你只看着我,难道就看不见那运气更好的。”
众人都明白她说的是生有二皇子的程婕妤,程婕妤才算是真正运气好的人,二皇子聪慧伶俐,加之李湛只有两个儿子,因此很得李湛的宠爱,连带着程婕妤都恩宠不断,随着二皇子长大,程婕妤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胡端娘更加沮丧,脸拉得老长。王沅见状,道:“张姐姐约我们过来,原本是让大家乐呵乐呵,现在怎么说起这些扫兴的话来,端娘,别拉怂着个脸,开心点,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有的。”
张充容也故作威胁状,“在我蕙草殿,可不能扫了主人的面子,不然我就不客气的赶客了!”然后又放柔声音说,“我是始元二年进宫,也是过了好几年才生了妘儿,你现在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