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春天极短,稍不留神,已经到了初夏。不知烦恼的知了,又开始谱写它那没人爱听的歌曲。
郑亲王济尔哈朗、礼亲王代善、敬谨亲王尼堪、顺承郡王勒克德浑。议政大臣索尼、大学士范文程,兵部尚书洪承畴等人,齐聚武英殿。
一夜之间,多尔衮似乎苍老了很多,身心疲惫。
在外人面前,他总是表现出一副勇猛顽强的样子,身体却一直虚弱。
再加上他常年在外带兵打仗,也落下了许多疾病。这几天更是经常会感到头疼,头晕目眩,很难受。
皇宫中的太医也想了很多办法,去帮助他缓解头痛,但是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此时多尔衮面沉似水,多铎东征的失败,让他痛心疾首。可大清的前途更让他担忧。
原来设想迅速解决李自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江北,取得大运河的控制权。
再把扬州的财富搬到京城,迅速充盈清朝国库,至少可以有个一到两年的缓冲。最后伺机夺取江南,一统天下。
然而这一切,随着东征的失败,成了泡影。
多尔衮沉吟了半晌,平静地说道:
“多铎在虎牢关遇阻,孔有德全军覆没,估计耿仲明部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样子,南征是一时急不得了。诸位都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商议一下。”
“摄政王,从豫亲王的战报上来看,这次失败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明军使用了一种我们没有搞明白的武器。”济尔哈朗出班道:
“此种武器似有神助,见火就着,遇水不灭,而且数量众多,使得我军将士见之,闻风丧胆,毫无反抗之力。”
“其二是东征行军的路线,似乎已经被明军全面掌握。几万人的围堵,如果没有得到情报,事先作出周密的安排,决计是做不到的。”济尔哈朗补充道。
多尔衮点了点头:
“的确如郑亲王所讲,我看不仅是十五弟的行军线路泄露了,整体东征的战略意图,明朝是了如指掌。吴达海,你们刑部查得怎么样了?”
“启禀摄政王,无论是满是汉,凡是知情者都已详加拷问,可疑人员俱已抓捕。特别是前明投诚的官员,一个都没有放过。”
吴达海担心自己回答的不够全面,又道:
“就连可能知道消息的宫女、太监,都抓了几十人。虽严格审讯,却是一无所获。”
“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多尔衮问道。
“如果按照摄政王刚才的推断,南明已经掌握了东征的战略部署,那么泄密之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人。可这五人,绝对没有泄密的可能。”
多尔衮也是暗自点头,吴达海说的这五人,恐怕连他自己都包括在内了。
此时,敬谨亲王尼堪走了出来,神色凝重。
“摄政王,我们一方面要严查消息走漏的渠道。另一方面,还要对当前局势作出应对。毕竟进攻江南已经不太现实,如何守住现有地域才是当务之急。”
“摄政王,现在京城周围兵力不足六万,而驻守大同的总兵姜瓖,对我大清怀有二心,不得不防。我们一时间恐无力再抽出人马南征。”
兵部尚书韩岱一边分析形势,一边建议道:“我的想法是让豫亲王即刻回京,再择人替换大同总兵姜瓖,稳定京畿。”
“摄政王,自万历年间,北方就一直依赖江南的粮草与运河之补给。之所以要尽快南征,就是为了解决京城的粮秣之需。”
户部尚书英俄尔岱也提出了看法。
“现在无法南征,恐怕用不了多时,整个北方就会出现粮食危机。我们需要尽早想出对策,避免造成恐慌。”
多尔衮听着这些叽叽喳喳,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说的这些,本王都明白。本王不是问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而是让你们想出解决的办法。”
这时,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