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寻思着谁在恶作剧,后来,衙役来报,找到了刀和血,她们的心立即就乱得不成样子。
像是一滩水,忽然就倒在了地上,捡不起来了。
五人嘤嘤地哭着,偶尔说话的时候,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李心慧见她们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也跟着难受起来,父母于孩子来说是天,可孩子于父母来说却是命。
她蹲了下去,一只手拉着方有为媳妇的手,一只手拉着陈勇媳妇的手,然后出声道:“几位嫂嫂别哭了。”
“这件事蹊跷得很,我跟青云怀疑是熟人做的。”
“你们好好想一想,最近得罪过什么熟人没有,不仅仅是你们认识的,而且还是孩子认识的。”
“你们想一想,一个孩子被拐也就算了,五个在一起,怎么就能轻易被陌生人都拐走了。”
“又能叫出孩子名字的,又不是外地口音,又知道孩子在书院大厨房的,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现在我们哭也是没有用的,我们要想办法,孩子们正等着我们去救他们,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一蹶不振地哭哭啼啼,耽搁了时间,孩子们只会越害怕。”
李心慧的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的,像风一样。
几位妇人也知道哭是不管用的,比起哭,她们更想像疯一样出去找孩子。
可是那么多人去了,打着的火把都跟火龙一样。
这么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们的心也随着也越来越深的夜色,开始堆满了无数的恐惧和害怕。
最坏的那个结果,不是你不去想,它就不会出现。
她们控制不住自己,孩子血粼粼的样子,或被虐待,或被打死。
那种只要一想到就会要了她们半条命的惶恐,彻底摧毁了她们的神智。
可李心慧的话却让她们都平静起来!
自少她给了她们一个思路去想,不再是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
方有为的媳妇哽咽着,一双红肿的眼眸满满积攒了些光。
只听她抽泣道:“孩子他爹的脾气最好不过,摊子上买肉的人想多搭根骨头,他二话不说就给了。”
“最近我们没有回村里,在城里卖肉也没有跟谁发生过口角。”
李心慧对方有为两口子的映象还不错,之前在陈家村修老屋,她看到方有为上房修瓦,肯卖力气肯吃亏,也不惧危险。
最重要的是,干了活以后也踏踏实实的,没有跟别人一样,话多地炫耀。
李心慧看向陈勇媳妇,将常强的话转诉一遍。
五个妇人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陈勇媳妇,陈生媳妇,陈墩子媳妇都开始回想着,最近可有得罪过的,熟悉的人。
只见陈勇媳妇眼眸忽闪,忽然就道:“陈地!”
陈生媳妇也心慌地喊了一声“陈地!”
陈墩子媳妇也附和了一声,只有“陈地!”
李心慧的面色倏尔一变,立即追问道:“怎么回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出来!”
三位妇人不敢隐瞒,连忙将陈地想要给他们家送肉赚钱被拒绝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当时我家那口子的语气不太好,有点冲。”
“我们也不是因为之前他被青云剔除了不用他的,主要是邻村有些人说,见过陈地偷狗偷鸡,而且还守在人家的牛圈边,想要偷牛。”
“这些没影的话说的人可多了,可没有在我们村里,族长和里正也不管着。”
陈墩子的媳妇把眼泪擦干,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她姨母就嫁在邻村,所以她一直对陈地的映象很不好。
“我家那个直接差点跟他干上了,我们用了陈赖皮,他当着人家陈赖皮的面叫人家走,他来做。”
“都是一个村的,陈赖皮都改了好多了。”
陈勇媳妇道,可是她这个时候才恍惚,陈赖皮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