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二姐生气了,不肯来见我?”苏贵妃不等苏铃说话,先开口问。
“怎么会?”苏铃失笑摇头,“你们两个最要好了,她哪舍得同你生气,是别的事。”
“别的什么事?这么热的天,你们怎么想起去曲江了?”
“这事说来好笑。”苏铃先扶着膝盖,笑了一会儿,才从头解释,“上次不是说让你二姐再嫁么?正好梅娘给她荐了个人,就是中书舍人付彦之。娘娘听说过此人吗?”
苏贵妃摇摇头:“圣上不和我说朝中的事,我也懒怠听。这人怎么了?”
苏铃脸上笑意更深,“这人没怎么,论起来,无论年纪长相,还是家世官职,都与你二姐很是相配,所以我听她说了之后,就让你阿兄托人把结亲的意思透给对方,再约他出来,跟二娘见个面。谁知你阿兄听说是付彦之,大为惊讶,反复问二娘,是不是真要见此人。”
苏贵妃被勾起了好奇心,拉着苏铃的手问:“难道这人是我们认得的不成?但我不记得我们以前和姓付的来往过。”
“他原来不姓付。你小时候总跟着二娘,应该记得,那时有个小郎君常去找她吧?”
“记得啊,薛彦嘛!”苏贵妃口快答完,恍然大悟,“难道这个付彦之是薛彦?”
苏铃拍掌一笑:“就是他!”
苏贵妃檀口微张,一双明眸瞪得滚圆,接着伸手掩面,难以置信的问:“真是他?二姐见到他了?”
她这反应未免过于震惊,显然知道一些苏铃和苏耀卿都不知道的事。
“见到了啊!要不怎么知道他就是薛彦呢?不过二娘去见他,没一会儿就跑回来了,还从那一天起就躲在家里不肯见人,我问她到底为什么,她也不肯说。你阿兄更是,他除了知道付彦之是薛彦——还没告诉你二姐——再就一问三不知了。”
苏贵妃:“……”
“不过我这两日自己也琢磨了,”苏铃看苏贵妃还是一副处在震惊中、说不出话的样子,就说自己的猜测,“她不会和薛彦私定过终身吧?”
哪知苏贵妃立刻回神,斩钉截铁道:“没有的事!当年他们两个确实要好,也算得上郎情妾意,但私定终身这等事,就不是二姐能做得出来的!”
“那时娘娘还小吧?也许你不知道呢?”
“大姐八成是忘了,那两年阿娘身子就不好,我是跟着二姐住的,她有事从不瞒我。”
这话中的亲疏有别太过明显,苏铃不由顿了顿,才说:“是啊,我给忘了。那娘娘知道二娘为何如此?”
“大约是羞恼吧。”苏贵妃叹口气,花朵一般的脸上没了笑容,“薛彦呢?他见过二姐后,可曾说过什么?”
“你阿兄等二娘走了,再赶过去,薛彦也已离去,并没留下话来。我是觉着,两人小时候有些情愫,因故未能结为夫妻,如今在京重逢,又正好都丧偶,若能重续前缘,岂非佳话美谈?可二娘怎么都不听我说。”
苏贵妃惊讶:“薛彦成过婚了?”
“是啊,原配妻子都走了一年多了。”
“那还真是有缘。”苏贵妃喃喃道,“只是这重逢时刻,对毫不知情的二姐来说,尴尬了些。”
“尴尬早晚会过去,我就怕她拗劲上来,把这难得的缘分也错过了。”
苏贵妃想了想,觉得大姐的话,也有道理,就说:“要不大姐你回去一趟,把她架进宫来见我,我来劝她。”
苏铃失笑:“娘娘是怕旁人请不来她吗?”
苏贵妃叹气:“要不是我出不去,我都恨不得自己去寻她了。”
苏铃眼睛转了转,拍拍她手,说:“好,娘娘等着,我去请她。”
苏贵妃脸上重现笑容,打发旁边侍候的亲信女官与苏铃同去。
于是在家躺到腰酸的苏阮,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硬“请”进了清凉殿。
“大姐辛苦了。”苏贵妃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