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跟着沾光。”
“京都涮肉?”秦九与秦良玉相顾诧然,“那是……”
见攸桐颔首,面上诧色更甚,片刻后,秦良玉又缓缓笑了起来。
最初听闻攸桐跟傅煜和离时,他自然是意外的,毕竟傅家位尊齐州,多少人挤破脑袋都嫁不进去,傅煜虽有冷厉之名,其铁腕风采,也令无数人倾心。和离不同于休弃,是夫妻俩商量好了,你情我愿的事——她自愿离开傅家那等金窟,难免出人意料。
秦良玉原本以为,她离了傅家后大抵会回京城,跟寻常高门贵女一样,仰仗父母兄弟庇护,另寻合意的人家,仍如从前般养尊处优。
谁知道她非但没走,竟在齐州开了家食店?
且看她的眉眼神情,曼妙洒脱,轻松惬意,非但没半点怨艾,反倒自在欢喜——比先前在傅家看到时的气色好得多。
秦良玉诧然瞧着她,片刻后察觉有些失礼,轻咳了声,以目示意。
秦九忍着笑,“既然如此,往后我家公子就厚着脸去叨扰了。”
“好啊,扫径相候。”攸桐觉得这对主仆也挺有趣。
……
从秋鸣山下采的那筐白菘,小半儿拿来做菜,剩下的则做成辣白菘,腌制起来。
白菘价贱,又好储藏,冬季天寒地冻,没太多新鲜菜蔬,能炒能烧、雪白水嫩到的白菘便格外受人青睐。不过时下的做法,多是炒、烩、汆、烧,再有些人家腌了做酸菜,甚少见着辣白菘。
攸桐却记得那味道——
腌好后酸辣脆甜,切碎了做凉菜、煮面或是下饭都极好。
这边小日子过得安稳,没两日,数辆马车辘辘驶到门口,带队的男子布衣打扮,却颇干练——是傅煜身旁的一位护卫,先前去京城的途中就曾随行。那几辆马车里,则装了种种采买来的东西,在她列的单子之外,竟又添了些。
攸桐命人将东西先搬到倒座房,而后按着市价,又添了些,给那护卫。
护卫起初不肯收,说将军吩咐的只是送东西,他不敢擅自做主。
攸桐无法,回屋寻了个锦盒,将银票塞进去,只说是谢礼,请他转呈傅煜。
既是她的谢礼,护卫便只能硬着头皮收下,等傅煜奔波归来后,呈到跟前。
秋末天寒,两书阁里仍如旧时,入门残剑冷厉,往里陈设简洁。傅煜从京城回来后,顺道又巡查了别处,赶着月底进了齐州。到了府里,先往斜阳斋跟傅德清互通消息,将京城里如今的情形、巡查的几处要塞的守卫等事说明白,商议了几件军务,顺道用了晚饭,才扛着两肩风尘回书房。
到得两书阁,仆妇并无别的事禀报,倒是护卫将这锦盒呈了上来。
傅煜入内揭开,里头是银票,外加一张字条——无功不受禄,多谢将军。
极简洁的内容,簪花小楷整齐漂亮,风骨秀致。
他将那纸条捏在手里把玩,片刻后唇角微动,吩咐仆妇备水沐浴,而后仍将纸条放回去,盖好锦盒,放在书桌抽屉里。将满身风尘洗净,换了身家常的衣裳,外面天色已晚,他暂时无事在身,便将途中挑的礼物和魏思道给的家书带上,健步出府。
从前在外奔波,想念的是南楼烟火。
如今,那座幽静整洁的小院,竟也颇叫人惦记。
策马驰出,到了梨花街,院门紧闭、庭院静寂。
那门房经了上回的事,认得傅煜,听他问及主人,便说攸桐去了外面,尚未归来。
傅煜闻言,便拨转马头,直奔丽景街——前阵子他虽不在齐州,但攸桐这边的动静,却仍能不时递到他跟前,像她在丽景街的涮肉坊开张这种事,自然也在其中。
……
已经颇晚了,丽景街上这会儿灯火半暗,夜风寒凉。
白日里各家商铺宾客盈门,热闹喧嚣,到这会儿已有不少店面打烊,上了门板。傅煜骑马过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