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极吃力。届时若北地再生动乱,谁去镇抚平息?
倒不如似傅煜般,出招凶猛狠辣,震慑住对方,反倒能打消对方觊觎之心。
两边文臣武将吵得厉害,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熙平帝深居宫中,自幼读经史书籍,观风花雪月,连京城都没出过,哪里能知道鞑靼王庭的心思?一时觉得该谨慎行事,傅煜此举太过莽撞,耀武扬威般,会引来反扑;一时又觉得虎将悍兵,军威远扬,能震慑得对方不敢擅动,这一回敲山震虎,能换来数月安宁。
提心吊胆地等了一阵,没听见鞑靼有动静,方放了心,赞许傅煜行事果断英武。
既然北境暂时安宁,傅家能否腾出手,帮着收拾南边那些逆贼呢?
这念头冒出来,熙平帝仿佛于阴沉暴雨中窥见一丝天光,既为傅家的尾大不掉而生气,又盼着傅家能出手相助,帮朝廷稳住局势。如今听说以战神之名震慑敌兵的傅煜来了京城,哪里还坐得住?
没立刻将傅煜拘进宫里,已算是耐得住性子了。
而傅家按兵不动数月,这回傅煜来京,自然也存了试探皇帝态度的意思,便接了旨。
当晚夫妻俩歇在魏家,因途中劳累,早早便睡了。
次日起身用了饭,傅煜有几句话要跟魏思道单独说,翁婿俩往书房去喝茶。
攸桐则挽着薛氏去了暖阁里——明日进宫面圣,八成会碰见旧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离京小半年,总得先摸清如今的情形。
第32章 调戏
暖阁临假山而建, 因窗外栽了百竿翠竹, 取名青玉。京城气候较齐州和暖许多, 这时节春光渐融,枯了整个冬天的竹叶稍添生机,墨色渐渐转为苍翠。竹林底下几只麻雀优哉游哉地琢着草丛觅食, 见人不惊。
晨光正浓,照在身上颇为和暖,攸桐站着瞧了片刻, 几乎被夹衣捂出细汗。
遂进了屋里临窗而坐, 细细和风送进来, 倒是颇为惬意。
薛氏膝下唯有一双儿女,次子魏眠风比攸桐小三岁,早早就被送到书院, 寻常甚少能承欢膝下,自打攸桐出阁后, 便寂寞了许多。而今难得女儿回来, 她自是命人备了丰盛的糕点果脯,拉着攸桐的手,细问她出阁后的情形。
攸桐念她慈母心肠, 暂且报喜不报忧,只说傅煜并非凶蛮冷厉之人, 夫妻相处还算融洽。
薛氏听了, 仍觉得不放心。
当日两家结姻时是何等情形, 薛氏再清楚不过。
她虽门第不高, 却知道设身处地的道理,换做是她,若给魏眠风娶个声名不好的媳妇,即便有缘故,恐怕也很难轻易接纳。傅家那些女眷,又岂是好相与的?女儿在府里娇养惯了,成了人家的儿媳、孙媳,谁知道会不会受委屈?
这数月间,但凡想到攸桐出阁后的处境,薛氏便辗转反侧、担忧不止。
待屏退随从,便柔声问道:“除了夫君,旁人呢?”
“小姑子很和善。就只是——”攸桐顿了下,如实道:“老夫人似有些不满。”
薛氏听了,愈发担心,道:“她为难你了?”
“倒也不算为难,这数月里没故意刁难使绊子过。只是仿佛对这门婚事不满,碰见些小事,容易苛责。母亲,当初答应婚事时,我曾问过缘由,你和父亲总不肯说,我心里很没底。”攸桐轻轻抬眸,对上薛氏的眼睛,缓缓道:“如今,能告诉我了吗?”
“不是我不肯,是我也不知道。”薛氏叹了口气,“你父亲瞒得紧,连你祖母都未必知道。”
说着,眉头皱了皱眉,无奈而疼惜。
攸桐瞧着她神色,不似作伪。
凭着十数年的记忆和出阁前的观察,攸桐看得出来,薛氏在府里的地位并不高。先前原主顶着皇家准儿媳的身份,甚少静下心听她教导,可见一斑。魏思道又极有主见,不会跟女眷商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