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
这是有多害怕贺从泽?
她蹙了蹙眉,看了眼贺从泽的脸色,黑得骇人,难怪把人都给镇住了。
听闻手术室后门传来的声响,房内二人不约而同地侧首看过去,在看清江凛的那一刹那,小医生面露喜色,仿佛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
贺从泽的表情也稍有缓和,他将身子向后倚,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江凛。
好像恭候多时似的。
江凛抬手将长发一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上前对小医生道:“你先去忙吧,我给他处理。”
“好的好的,江医生,麻烦你了!”小医生有如得了特赦令,闻言忙不迭直起身子来,摆摆手离开了手术室。
江凛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多说话,她站到贺从泽跟前,收拾着手边的器械用具,翻出了针线。
“你有够忙的,还得让我托人去喊你过来。”贺从泽唏嘘道,侧脸打量着江凛,唇角弧度浅淡:“怎么,有什么感想没?”
江凛连白眼都不屑于给他,低头专心处理他手臂的伤口,问:“怎么搞的?”
“被高尔夫球杆刮出来的。”
江凛惜字如金,评价:“骚包。”
“在你脸上还真是看不出半点心疼。”贺从泽也不气,只笑了笑,叹道:“算了,我姑且认为是你藏的太好。”
江凛的眉心无声拧紧。
贺从泽的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毕竟是到了要缝针的程度,稍有不小心就会留疤,到时绝对是他无暇皮囊上的污点。
就在此时,贺公子轻描淡写地提及一句:“不过话说回来,这伤还是拜司莞夏所赐。”
江凛手一顿,缝合的动作便过了几分。
也不知是疼还是怎的,江凛看到他的眉头皱了皱。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麻醉过后应该是没什么感觉的,她就没在意。
江凛迅速恢复常态,“……你干什么了?”
“在商业方面用了点小手段。”贺从泽抬眸,一双桃花眼微弯,“你应该知道我这人睚眦必报,且不择手段。”
江凛沉默良久,才憋出来几个字:“你没必要这样。”
“江凛,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徐徐开口,嗓音淡淡:“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圈住你。我只要你知道,想做什么便去做,你尽管向前走,不用回头。”
“越是珍贵美好的事物,就越有眼红的人去抹黑。江凛,你从来不在底层,你处于他们触碰不到的高度。”
这番话一字一句敲在江凛耳畔,听得她心底颤动,有什么温热柔软的情感缓缓溢出,包裹了她。
有的感情炽热,有的感情无声。
而贺从泽对她,更多是润物细无声的温和,日子久了不曾感触,在某个时刻才让她惊觉,自己的棱角在他面前已经趋于平缓。
她垂眼看他,二人目光相对,有什么不同于往常的情愫萌发。
然而江凛那点儿心思还没酝酿完毕,贺从泽便已经恢复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似笑非笑道:“怎么样,现在心疼了没?要不要考虑给我个安慰亲吻?”
江凛:“……”
这人就是不能给好脸看:)
“闭嘴。”她无语气地警告他一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消毒缝合上。
贺从泽这会倒真乖乖住了嘴,他敛起笑容,眼神浅淡地望着江凛。
不得不说,江凛的五官生得着实是精致好看。
称不上明媚,也不及冷艳,而是中和以上两种的惊艳,让她能将柔媚和清冽共同拥有,还不显得突兀。
特别是她认真做事时,眸子里的星影闪耀叠层,动人无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贺从泽有些不能理解,怎么这张万年瞧不出人情味的脸,能让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视线落在她光洁的额间,随后是眉梢,鼻尖……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