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蕙身体渐渐稳定起来,也不再日日呕吐或发烧了,无论暗处的子翼、侍奉的翠萝和清欢,及宇文鸣两夫妇,都放下心来。
宇文鸣得知女子有孕之后,大惊至于便要刨根问底,被闻人羽劝了好一顿才熄火,而他先入为主的也认为这个孩子是秦风。夫妻俩默契的选择了不再追究这个问题。
宇文蕙深知自己身边的人手不够,且大施人少兵弱,而改变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钱财。可大施王宫吃穿用度一向节俭,可见国库也是空空如也。
她下令让暗卫将大施的文武官吏一个一个摸清底细,她才好对症下药。看着自己手里一张张密密麻麻的字迹时,她心里顿时有了底。
次日朝堂,宇文蕙眼看朝会就要结束,她提高声音说道,“听说左相膝下有三子,尤其大公子文采斐然,学富五车,父王,东宫正缺三少,不如就封左相的大公子做少保如何?”
宇文鸣看着宇文蕙含笑的眼神,也猜出她的用意,还未应允,左相就哐当跪在地上。
“陛下,太女殿下,犬子无能,万不可担任此重任啊!”左相都要吓尿裤子了,前一任被请进宫做伴读的伍家,如今坟头都长草了。
“丞相真是不知好歹,那死去的右相的儿子才能看看做伴读,你的儿子却被封了太女少保,真是你祖上荣光啊!”一旁看笑话的御史大夫陶英哲开口说话了。
左相气了一个倒仰,也不管是不是在朝堂上了,反唇相讥,“听说御史大夫的侄子们也是风采潋滟,不如代替犬子进宫效忠太女殿下!”
而被点名公子的父亲正是吏部侍郎褚博远,他心虚的低下头,他本就和陶英哲有着亲戚关系,这时候他要是站出来出话,陛下会狐疑他们俩狼狈为奸。
然而一旁的陶英哲疯狂在和他使眼色,他只好迈前一步,“陛下,犬子无德,臣还未管教约束好,若冲撞了太女,可是罪该万死的。臣近前听说京中举办的赏诗大会,程长史的公子得了头筹。”
一旁坐山观虎斗的程弘见自己也被拉下水,顿时心慌。
宇文蕙看着整日里仁义道德的官吏们像疯狗般咬来要去,她看向宇文鸣,宇文鸣眼中寒光四射,这一个简单的试探,朝中的党派利益关系,一目了然。
宇文蕙含笑开口,“好了,诸位大臣不要谦虚,互相推诿了,这入朝为官是好事,怎么各位就像捧了烫手山芋一样。”
诸位大臣,可不是烫手山芋吗?这个太女上位一来雷厉风行的作风和诡谲难辨的性格,谁活得不耐烦的往跟前蹭?
将众官员的神色收紧眼里,宇文蕙开口。“我大施官员本就不多,近些年做出成绩的更少之又少。”话语中含着的威严,让百官侧目。
“本殿下看各位刚才推举了不少优秀的才子,本殿下欲成立议事阁,可参与决策国事,明日起,无论诸位爱卿提到的才子亦是家中有成年的公子均可入议事阁担任要职。”
一语落下,重臣哗然,全部入议事阁?还可参与国事?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优。
宇文鸣父女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宇文鸣看出了自己女儿的用意,若是忠贞之臣,自是欢喜异常,若是手里不干净犯了事的,自己的心头肉在宫中,便是金山银山在跟前也要收敛。
各大臣回家后,向自己家人说了这个消息后,有的直接被挠花了脸,不能见人。有的则是激动的抱着自己丈夫不撒手。
第二天,十多个面容俊朗的男儿陆续进了宫。宇文蕙派人收拾好了清风阁供他们居住。
这边的暗卫将昨天后续跟宇文蕙悄悄道来,“殿下,这次入宫一十五人,满朝官员有子嗣的一个不落。”
宇文蕙暗道,他们也不敢不送,虽然她昨日之话没有说死。可是大臣们事后想想就清楚了,若是别人家的孩子在朝廷中能说上一言半语,自己的儿子却在外面惹是生非,那查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