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还小了好几岁。
叹口气,梁津舸看向礼堂那边,这么一回头,偏巧和倪叶的目光撞上。
后者对他点头致意,他于是也礼貌点头,又想到这几个人里,知道陈当好身份的也就倪叶一个了。歪了歪头,梁津舸忽然注意到倪叶今天的衣服,是跟陈当好一样款式的裙子,只是因为年龄相差悬殊,裙子上身气质不同,他不特意关注自然看不出来。他目光太过直接,倪叶也学着他的样子歪了头,眼神里有淡淡疑惑。
梁津舸收回目光,有些无措的低头从自己兜里掏出烟来。
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上好像就能缓解刚刚的尴尬。季明瑞还站在礼堂里,想要借这个机会跟他说上几句话的人可太多了,他一时半会儿都走不开。梁津舸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随便抬手在额头前虚虚一挡,快步冲进雨里。
陈当好抬头时,看到的就是朝她跑来的梁津舸。雨下得不小,他只用手挡着哪里能拦住一点水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跑过来,陈当好仰着头,等他走近了,雨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夹杂在雨水里的,有梁津舸身上独属的味道。
她一直知道梁津舸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这味道跟沐浴露相似,又掺杂了一点他本人的荷尔蒙。心里的某个地方动了动,陈当好想起他们纠缠在一起接吻的时候,这味道仿佛他的唇舌般无孔不入。清清嗓子,陈当好淡淡看他:“干嘛?”
梁津舸没说话,把自己兜里的烟掏出来递给她,他手上还沾着雨水,软包香烟外皮便也跟着变得湿漉漉。陈当好有些犹豫,她不知道他们是否可以这样自然地坐在一起抽一根烟,脑子还在纠结,手却已经先一步伸了出去。
烟盒落到她掌心,梁津舸又掏出打火机,扔到她怀里。
做完这些,梁津舸在她身边坐下,肩并着肩。陈当好把烟点燃,她这几天都没抽烟,辛辣气息冲进鼻腔,让她皱了皱眉,甚至轻微咳嗽两声:“来给我送烟?”
“嗯。”
“你说等葬礼结束,季明瑞有什么打算?”
梁津舸不知道,自然不作声。雨有更大的趋势,雨声中陈当好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像是没什么底气:“梁子,你之前说让我信你,到底是让我信你什么?”
“……信我几年之后就能扳倒季明瑞。”
“几年?”
“不知道,这个没法说。”
陈当好低下头,眨眨眼又问:“那我们算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把主动权主动交付出去,想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而这个答案,陈当好在心里自己都不曾预设过。没等梁津舸回答,她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
不能见光的爱情不叫爱情,哪怕互相之间爱的再深也没资格亵渎爱情这两个字。也许在漫长的等待里她嫁给了季明瑞,最好也最荒谬的结局不过就是他们继续以这样的关系维持下去。偷情就是偷情,是她开了这个头,何必在后面又自导自演一场贞烈。
深吸口气,陈当好觉得心里的某块石头忽然落下来,大概将事情看淡就不会有多余的烦恼,未来不可期倒也不是件坏事:“葬礼今天就能结束吗?”
“不一定,有一些别的地方来的人,今晚可能要留宿。”
“那我们也留下吗?”
“我肯定的。你问问季明瑞你能不能提前回去。”
陈当好慢慢翘起二郎腿,又摸出根烟放进嘴里:“你不回去的话我也不回去。”
“嗯?”梁津舸见她只是叼着烟,却不点燃,前几天那场争吵好像已经烟消云散,她又变回那个勾人的妖精了。等着她开口,看着她把头发撩到一边肩膀去,露出自己半边脖子。
“聊聊内存卡到底去哪了。”
梁津舸挑眉,为她这个蹩脚的借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