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宁看了眼珊瑚,珊瑚才安静下来,只不过她心里还有气,一看见陆远就想刺他一下。
陆远抿了嘴唇道:“这是祛瘀消肿膏,方才双瑞在套间里发现的,还是带上吧。”
珊瑚还要再说什么,叫顾初宁给拦住了,陆远给的这药药效好,若不然还要回府请大夫,又是一番折腾,落在旁人眼里指不定怎么说呢。
陆远见顾初宁收下了药,心下松了一口气,方才他委实是……太过无状了,现下说道歉也无意,不如以后弥补她。
顾初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药瓶拢在了袖子里,然后就带着珊瑚回济宁侯府的马车了。
济宁侯府的马车渐渐远去,双瑞揣度着陆远的神情,轻声道:“大人,咱们也回去吧,夜里凉。”
陆远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身往回走。
外面,杜曼珠的丫鬟轻轻撂下车帘,小心翼翼道:“姑娘,咱们还过去吗?”
那丫鬟低眉顺眼,不敢随意搭腔儿,她暗暗想着自家姑娘的心事,陆远陆大人的生辰自家姑娘定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么些年来陆远也只邀济宁侯府的人,姑娘这才想着待晚上亲自来过府送寿礼,可谁知竟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杜曼珠没有说话,她面上神情如水一般沉重,看了就叫人害怕,那丫鬟也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跪下低头。
杜曼珠看着马车里燃着的烛火,她的脑海里却莫名其妙地浮现了刚刚那一幕,门匾垂着的大红灯笼下,陆远和顾初宁相对而立,陆远还给顾初宁送了一个东西,看着像是礼物的样子,郎情妾意,好不暧昧。
杜曼珠一下子就把茶碗给摔了下去,这么多年了,陆远何曾对哪个女人这般亲近过,只除了那个莲娘,可那莲娘已经走了,谁曾想又会冒出个顾初宁来。
茶碗里盛着的是滚烫的茶水,那茶水不小心泼到了小丫鬟的手背上,登时就起了一大片的红泡,就是这样那丫鬟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只是继续忍耐。
杜曼珠心里是掩不住的恨意,她原就觉得顾初宁生的一副狐媚样子,比那名动京城的莲娘还要美上几分,如今顾初宁果然勾上了陆远。
杜曼珠的指骨握的生疼,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陆远,谁都不行。
…
陆远给的那伤膏果然是极好的,顾初宁的手腕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恢复了往常上午读书,下午绣花的寻常日子。
这一日上午的课程是书法课,教授书法的乃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夫子,年逾花甲,早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了,故而很是自在。
老夫子交代了写十篇大字,小娘子们就开始研磨动笔了。
顾初宁也不例外,她先是将墨研的细细的,又将狼毫笔沾满了墨水才开始动笔,可旁边的宋莹却开始说起悄悄话来。
顾初宁就坐在宋莹旁边,自是听的一清二楚的,宋莹就同她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呢吧,又有好事情要去玩儿了。”
顾初宁不想搭理她,就自顾自的写起字来。
宋莹见状就和旁人说起话来,叽叽喳喳个不停,字也没见写。
顾初宁抬眼看了看宋莹,面带喜色,果然开心的紧,又看了看台上的老夫子,老夫子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她就知道,这老夫子最是和善,一点重话都没说过。
这一上午的课好容易熬过去了,宋莹终于可以放开说了,顾初宁也听明白了,原来再过几天就要狩猎了,似宋莹这般的小娘子都是可以跟着去的。
宋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我听说啊,这回还是像往年一样去西山狩猎,那山可高的很呢,还陡,而且啊……这回还是由皇上主持。”
皇上……顾初宁听到这里认真了几分,既然有皇上,那这次狩猎一定极看重,能跟着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
宋芷就道:“那正好,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跑马去呢,正好去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