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毒性一解,没几天便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笼罩在将军府上空的乌云也散了,老太君的身体也渐渐痊愈了。
而沈千雪,经过了空大师的那一番话,也放下了心结,只要今生厮守,何必再浪费时间呢?
凌王逼宫一事,牵扯出一件震惊朝野的皇家丑闻,顾行远竟然与名义上的养母许贵妃暗通款曲。
逼宫当晚,就是许相派人在宫门外接应的,只是人没接到,只等来了李谨毅带来的大军。
许府下狱那天,沈千雪在披枷带锁的人中看见了许听澜。
他面容憔悴,一声白衣皱皱巴巴,沾满污垢,他也隔着人群看见了沈千雪。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笑了笑,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神采飞扬又带一丝莽撞的许相之子。
许贵妃刺杀太子当晚,便一头撞死在了先皇棺前,如今的许府再没了之前的气派,百姓们破口大骂。
“娇娇觉得他无辜?”肩头落下一件披风,顾庭轩出现在身后。
沈千雪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是许家人,许家罪责,他无从逃遁,可他……有机会走的。”
他是有机会走的,可他却选择在将军府门前坐了一晚,换来一副枷锁。
“他不会报仇的。我相信他。”沈千雪还是开口了,定定地看着顾庭轩。
顾庭轩不看她:“娇娇,他是谋逆。”
“你连陈放都放了。”
“终究是对不住河郡陈氏,可许听澜……他是许家人。”
“哦。”沈千雪轻轻拿掉肩头的恶痞风,转身离开。
顾庭轩气恼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披风,半晌,终是叹了口气,捡起披风,追了上去。
“娇娇,你对许听澜……”
“绝无半点心思,但我欠他。”
顾庭轩像是明白了许听澜的目的,他要娇娇永远记得他,哪怕他死了,娇娇也会永远记得,有一个人曾放弃生的机会,守了她一晚。
哼,竟是这种心思!
“他必须跟陈放一样,永远不能踏入大齐。”
沈千雪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他,随后踮起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顾庭轩又喜又气,喜的是娇娇主动亲自己,气的是这个吻像是为了感激他饶了许听澜性命一般的谢礼。
一个月之后,平川二十一年腊月,大行皇帝丧仪结束,大齐储君顾庭轩即为,该年号为嘉定。
嘉定元年八月十六,将军府小姐沈千雪刚及笄三日,宫里的公公便来到了沈府。
九月二十四日,封后大典在宫中举行。
人人都道封后大典仓促举办,可真到了那一日,人们却发现,一切都是最好的,原来这是一场筹备许久的典礼。
一时间,帝后的爱情佳话,传遍了整个大齐。
………………
东方的一个海岛上,一个白色粗布麻衣的男子,正背着筐从海边回到木屋。
木屋前一个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冲他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酒坛。
“今日有鱼,还有虾,等我料理两个菜,我再陪你好好一醉方休。”白衣男子提着竹筐进了屋。
“哎呀,看来今日真是赶对时间了,刚好赶上了饭点,有鱼又有虾啊,阿放,少搁点辣椒,你别忘了老和尚吃不得辣椒。”
一个灰色僧袍的中年和尚,由远及近,声音爽朗。
青衣男子见他回来,忙一骨碌坐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我去打探过了,本应该是秋后问斩的,可皇上为了贺皇后娘娘封后之喜,将死刑全部改为流放,许家男族被流放至随州,虽荒芜些,可气候不错,不会有大问题。凌王被废了功夫和手脚,流放漠北。”
“那女族呢?”
“许夫人和许小姐,还有一种下人全都充进了宫女名籍。”
青衣男子长出了一口气,在宫中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