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棠:“……对不起。”
周厌语:“对不起不需要和我说。”
祝棠又垂下了脑袋,察觉到周厌语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战战兢兢地在备忘录上敲下了想问的问题。
“我想问你,谢酌他,还会回N市吗?”
“不会。”
男生的声音冷淡地从前方传来。
祝棠太过紧张了,他都没注意到谢酌居然也过来了。
谢酌抽掉他的手机,放到桌上,推回他身前,一双眼睛泛着淡淡的冷色。
“祝棠,不要再找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打听关于我的事,更不要把我身边发生的事无一遗漏地全告诉你爸妈。”
谢酌直起身,居高临下,眼瞳深深压到眼睑。
“我说过,你们不需要弥补我们,也永远弥补不了,或者说,你们的弥补,对我们而言只是沉重的枷锁,很累赘,也很烦,你听明白了么?”
46、过去 ...
祝棠很快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周厌语伸手拉住谢酌垂在身侧的手。
谢酌一瞬反手拉紧, 低头。
周厌语抿了下唇, 踟蹰道:“我只问了你那个纹身的事, 要是你不高兴的话……那也没办法,我已经知道了。”
虽然说得挺蛮不讲理,但底气却不怎么足。
谢酌倒是不觉得她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反而叫他的心情稍微多云转晴。
“想知道我那些事?”他问。
周厌语无意识咬了下唇角, 含糊道:“也不是很想知道。”
只是他过去在N市, 她一点也不了解他, 被祝棠找上门来时, 她才蓦然发觉自己对他的了解太少了。
以往倒是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然而一想到他肩胛骨上那块伤疤,她心口就疼, 是个结, 一天解不开她就一天不安宁,却又不能直接问他,怕挑起他的旧伤疤, 然后又要刺伤他。
在听到祝棠说他半身血淋淋地晃到街上时,她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来气。
那得多疼啊。
谢停回怎么下得去手?
谢停回究竟对他还做过什么更残忍的事?
谢停回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父亲?
一连串的质问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她就不应该问这件事,蝴蝶效应, 她应该知道的。
可就是忍不住,关于他的事,她怎么都忍不住。
想到那块伤疤,她就难受,紧紧咬了咬牙, 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现在,还疼吗?”
当然不会再疼了,已经过去那么久。
真是个白痴的问题,揭了他伤疤,又显露出自己的愚蠢。
周厌语暗暗懊恼。
谢酌却不怎么在意,微微俯下/身,圈着她手腕往上提了提,温声道:“你摸摸,就不会再疼了。”
周厌语盯着他。
谢酌凑过去,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
“真的。”他说,“我不疼的话,你也不会疼。”
是想让她放心,别多想。
他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就着这个动作将她拥进怀里,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周厌语把脑袋埋他怀里,迟疑着抬手,向他肩胛骨那块儿摸索,手指从他腰线开始攀沿,到脊椎骨,能感受到略微的硌人。
谢酌的呼吸洒在她耳畔。
周厌语继续往上摸索,终于模糊地停到某个位置,指腹轻轻揉了揉。
“这儿么?”
“嗯。”
“疼?”
“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会疼。”
周厌语抓了抓他肩胛骨上的衣服,闷声闷气:“那我现在也没办法……”
“以后总有办法。”谢酌抚了抚她的黑发,嗓音含了笑,甚至开始调戏起她了,“晚上也会有晚上的办法。”
周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