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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个小时过去,手术还没结束,所有人都沉默的等在外面——
霍伟钦一下子像是苍老十多岁,他坐在椅子上,躬着腰,手肘杵在膝盖上,双手掩面。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一遍遍的问自己,却在无人目睹的地方眼泪湿了双目。
霍安池亦红了双眼,他站在父亲身边,靠着墙壁,微扬着头,看着头顶明亮的光。
静,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轻微的声响由远及近,伴随着不赞同的轻责。
“……不允许……多休息……”
模糊的字眼,却让霍慬琛豁然增开了双眸,扭头起身几乎是同时。然后看见逐渐变得清晰的人,快步过去将人直接接过。
俊眉拧着,语气很是严厉:“过来干什么?”
然后目光就瞪向了一旁的陆青青。
后者无辜的抿唇。
她也不想,可醒来后槿歌第一询问的就是子珩哥的消息。
她说还在手术中,掀开被子就要过来,她拦也拦不住啊。
“林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霍慬琛拦着不让他前行。
慕槿歌摇头,脸色还是很苍白,毫无血色可言,“我……”
她刚开口一个字,一道更为冷厉的声音猝然响起,“你过来干什么?你害我儿子害得还不够吗?你给我滚,滚……”
近乎奔溃癫狂的嗓音粗粒的划破耳膜,慕槿歌想要越过霍慬琛去看,但被男人死死的摁在怀里,没有动,可男人冷戾的不含半点温度的嗓音,强势发出,“老七,找人送二伯回去。”
不容抗拒,冷硬坚决。
“霍慬琛,你敢!”霍安池上前护在父亲跟前,一双眼怒火翻腾。
瞪着背对着他们的霍慬琛,恨不得提着一把大刀过去将人给砍个血肉模糊。
“子珩是我弟弟,你没资格这么做。”
“呵……”霍慬琛不转身,始终只护着怀中的人,可那极为不屑的嗤笑,让霍安池一阵脸红目热。
“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霍安池面色一僵,这是打算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慕槿歌怀中轻扯她的衣袖,对比他们的剑拔弩张,一场昏迷让她冷静了不少。
暗暗的摇了摇头,“慬琛……”
这是劝阻的意思。
这一刻,霍慬琛可以不理会任何人但也不会不理她。
“你乖,让青青陪你回病房,这里有我。”
慕槿歌拒绝,从他怀里抬起精致的脸蛋,“我想在这里等着。”
回去了,她照样不得安心。
没有人比她更难过,那样的画面她亲眼目睹。
看着他为了她跟他们的孩子,看着那些铁棒和长刀落在他的身上;看着血水染红了他的衣,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倒下,却始终不愿松开双手护住车钥匙。
她是看着他如何用自己的性命拖延时间,给她和孩子制造那一丝丝的可能。
她要在这里等着,等着他出来。
知道是劝不动,霍慬琛只得将她打横抱起,寻了个位置然后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抱着。
有力的臂膀牢牢的抱着,压根不再理会气得扭曲了一张脸的霍伟钦与霍安池。
看着依偎在霍慬琛怀里安然无恙的女人,又想到自己的儿子在里面生死未卜,霍伟钦紧咬着牙,不能将人赶走,而他满腔的愤怒与担忧总需要一个发泄的端口。
而慕槿歌的出现成了这一端口。
“你要害我儿子到什么时候?”
“六年前因为你,他连家都不要独自前往国外,好不容易回来了,因为你他变得颓废;如今,又是因为你闹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还想要怎么样?要真的逼死他才甘心吗?”
慕槿歌不反驳,因为霍伟钦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