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咬着唇,有话到嘴边都不敢说。
因为,她听到母亲又提醒道:“念慈,如非穷途末路我们绝不可去招惹霍慬琛。”那个男人不是她们能招惹的。
丈夫如今已经请了律师跟自己协议离婚,她心底对莫念往恨意遍布,却也是因为现在她是霍太太所有委屈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念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除非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万不可轻举妄动。”
林君兰如若能够早一点叮嘱,也许有些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有些话她说得太晚了。
见女儿面色苍白,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林君兰心底不好感觉滋生,她忽然抓住她的手,紧张的追问,“念慈,你跟妈妈说,这短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快跟妈妈说……”
莫念慈不说话,一双眼睛却因为恐惧而渐渐红了,她反手握住母亲的手,肌肤相贴那骨子颤动就变得清晰。
林君兰咽了口口水,方才又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告诉妈咪,那些事,那些事你参与了多少?”
“妈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莫念慈慌了,她眼神闪烁,面色苍白,似被告知患了绝症一般,“有人将手链交给我,说手链是慕槿歌的……妈咪,爸要跟你离婚,爸不要我们母女俩全是因为她,全是因为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才会想要利用她跟墨子珩的关系……”
莫念慈松开母亲的手,她踉跄后退,最后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她趴在那里,面颊贴着冰凉的墙面,有眼泪因为害怕而溢出,“霍慬琛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妻子跟自己的弟弟纠缠不清……他应该立刻将她踢开才对……我不知道那手链是靳瑶瑶的,也没想到靳瑶瑶会失踪……妈咪,事情本该很顺利的,我,我……”
莫念慈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到后面一连我了几声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林君兰听着,面如死灰。
头像是被当头一棒,眼冒金星,她无力的跌坐在床上,她看着莫念慈绕是有千言万语,这一刻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怎会是这样,怎会是这样啊!
“妈咪……”莫念慈上前在林君兰面前跪下,她抓住林君兰的手,希翼的问:“我找的人,那个人也没见过我,东西快递,联系也是电话,霍慬琛不一定可以追查到是我的对不对?”
莫念慈又继续,“那拍照片的人我也是通过网络找的人,一定追查不到的对不对?”
林君兰对上她希翼的目光,可神情并未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放松。
永远不要小瞧你对手的能力。
当初,她不就是低估了慕语的存在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如果,如果当初她能够心狠一点,斩草除根,哪里还会有慕语,哪里会有莫念往那个小贱种,她们母女更不会走至今天这步田地。
林君兰忽然一把将莫念慈抱在怀里,用力的将她拽在怀里,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妈咪不会让你有事的,妈咪不会让你有事的……”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
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窗帘没有拉上,身边也没了他的身影。
慕槿歌抬手环抱住自己,看着窗外树梢上悬挂的点点雪花,不厚,却也染上一层银霜,瞧着别有一番景致。
晨间欢好,他极尽讨好,竟是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热情。每每都是让她先得到满足才会去索取他想要的欢愉。
几个小时下来,她精疲力竭的睡去,醒来一身清爽,大概是他抱自己去清洗了。
两人不提新闻,不提言语刺伤,更不提照片,彼此似有默契当此事就此放过,之前的怒火似乎也随着晨间欢好而烟消云散。
可慕槿歌知道,有些事情变了。
从被子将手探出,至于眼前,目光透过指缝去看窗外风景,久久未曾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