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航拿出一张画了押的字签,密密麻麻写了上百人的名字,还有他们的红色指纹。
“咦,他们给你钱,应该是你给他们画押啊,怎么的还是他们给你画押签名?”
这就不懂了吧?
“他们留下名字,好让我记得怎么还钱给他们啊!”万航道。
“快说说,你到底讲了什么!”
见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万航把自己在众人面前说的故事做了个概括。
我呢,眼下有一只鸡,这只鸡每天都会下金蛋。
可是眼看这只鸡吃的越来越多,我一个人收金蛋又累,所以想找人与我一起来收!
怎么算呢?
就按投喂这只鸡的粮食数,折算成比例来分。
假设这只鸡所吃粮食为10,张三为粮食贡献了1,李四贡献了2,王五贡献了5,那么我只需要出2,就能保证鸡正常下金蛋了。
金蛋怎么来分呢?
首先要去掉我养鸡的日常成本,洒扫,喂水等等!
假设这只鸡吃了10粮食后,生出了十个金蛋,那么我要先扣除5个,这五个是我保证鸡活着的成本。
剩下的五个鸡蛋,才能分成四份,按照1:2:5:1的比例来分。
“哦?那这只鸡在哪儿呢?”三人问。
“这只鸡,可以是印刷工坊,也可以是长恩书馆,还可以未来要做的所有项目啊!”
李清照抬眼望了望屠术,“我这个老婆子算是听出音来了!就是给别人画大饼!”
“不不不,先生错了,我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呢!印刷工坊,长恩书馆皆可以纳入,包括后来的……车马行!”
屠术长叹一口气,道:“就知道,你这个小子,憋着坏,没想到憋着这样大的坏!”
“如果宁姑娘知晓,一定会同意的!
因为在这临安城,他们显然还没有靠山!
方从秦桧手底下逃脱,保住性命已是不易,还想安稳做营生,恐怕很难!”
万航最知道打蛇就要打七寸的道理,车马行听起来容易,但真要去做,涉及的方方面面可不是一夕之间就能成的。
自己既然要借助他的力量,一定要先握住他的软肋!
没想到秦桧这一招,为自己寻来了不可多得的良机。
赵府的正堂,争论频起,话题兜兜转转,又扯回到了“鸡”与“金蛋”的争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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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外的原野上,已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踏青的人们,有的三五成群结伴挖野菜,有做着舒展筋骨的运动,有的陪着孩童放起了风筝。
那是一只展翅的蝴蝶,五彩斑斓的双翅在耀眼的阳光下,几乎成透明状。
两条长长的尾翼拖在草地上,越飞越高,终于有风来,那风筝扶摇直上,飞起来了!
孩童发出一阵欢呼声,高兴地拍手叫好,在草地上转着圈跑。
跑够了,他跑到大人身边,伸手要够线圈。
大人一开始是拒绝的,“你还小,一旦松了手,风筝就会飞上高天,再也找不回来了!”
孩童高声抗议:“不会不会,我一定可以牢牢牵在手中的!”
万航站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远远望着浩荡离去的车队。
刘劳根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甩动马鞭前驱。
马车后面,跟着六七个小伙子,他们衣衫穿着很随意,肩上背着各种颜色包袱。
走在最后面的那个,时不时向后张望!
张望几回之后,便有些失望了,他低下头,踢着小石子往前走。
万航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有什么从心底直往外流,“风筝,要起飞了!”
自己这个手持线圈的人,要不要仰望着他呢?
踟蹰良久,还是做罢。
分离的场合,都是伤感的,更何况他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