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航顾不上早餐,他只想见到那个人,哪怕一面。
但终究迟了,那辆熟悉马车从砖街巷拐出后,已经上了众安桥。
“姝儿,你能理解的对吗?”他喃喃自语,望着马车越走越远。
马车内,小翠正在为赵静姝翻找像样的头面,出门前,大少爷也未曾言明此番进宫是要面见贵人,小姐打扮的这样素净,恐怕会失了礼数。
“小翠,不要找了,府内发生那样的事,我如何有心思装扮呢?素净些,娘娘会理解的!”
赵静姝捧着万航亲笔写下还盖有血手印的承诺书,甜甜一笑,“哥,这不会是你逼迫他写的吧?”
“姝儿,哥哥我在你眼中是强人所难之人吗?”赵泽川抖着缰绳,躲避横穿过来的行人。
“哥哥还说,那夜你还故意伤他?”
“看看,我这亲哥哥倒不如个外人了!”赵泽川冷脸抱怨。
“哥哥是哥哥,渡之是渡之……你二人哪有谁不如谁?”赵静姝心情大好,“爹的身体有伤,就都托付于哥哥你了!
我知道,我若无着落,你们三人都不放心,既然你们觉得皇宫好,那我就听你们的,只是,别忘记了,递信给我!”
说着说着,心有戚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赵泽川心中本就烦躁,父亲一早便催促他赶紧出门,这会妹子又备受离别之苦,当下就恨恨地骂起万航来。
“都怪万渡之那厮,若不是他出的馊主意,或许我们无需如此!”
“渡之既然如此安排,定有他的理由,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赵静姝擦着眼角的泪,竭力为心上人辩护。
“姝儿放心,待我回去,必定会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他要是敢对你不忠,我便揍他!给你出气!”
赵静姝破涕为笑,叹气道,“感情之事,何须勉强,心中若有,旁人谁也奈何不得!心中若无,即便近在咫尺,也相对无言!”
“难得你如此想,这样我就放心了!”赵泽川耿直的回应,让赵静姝无奈,自己的这个哥哥真是听不出话中话了。
罢了!人人都道皇宫好,自己有幸入一趟宫,该高兴些才是。
不是赵静姝没见过世面,只是以往在赵府,赵煜对她要求极为严格,寻常姑娘家的小聚,她也鲜少参与,这次入宫,心头也觉得新鲜。
“更放心吧,一定要照顾好爹爹和万公子!”
廖汇荣亲自出来迎接,此事官家自然也是知晓的了。看着妹妹和小翠的身影转过宫门不见了,他转过身迅速地眨眨眼,掩下异样的情绪。
还未到当值时辰,他连忙跳上马车,打马向前,往砖街巷方向狂奔。
进门后,他直扑东侧卧房,发现榻上已无父亲身影。
他抓住单羽的肩膀连连询问,单羽摇头,“我自进门后就未见到大人了!公子,用些早餐吧?”
赵泽川胡乱抓起一粒麻球,随意咀嚼着,“先生呢,先生可见我我爹?”
“先生晨起一向很晚,恐怕更不知大人去向。”
赵泽川连马鞭都没来得及放下,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找遍每个角落,都一无所获。
“对了,吴山呢?”
单羽依旧摇头,“那小哥,我也未见到……不过,出门前,我遇到过范公子!”
范荀!
赵泽川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飞奔出门往砖街巷7号的范荀家中跑去,“在野,在野……”
“这位公子,我家少爷一早就出门,如今不在府上!”洒扫的小厮拦下他,恭顺地说道,“公子可要留话?”
“不用了!”
赵泽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想到一个人,“万航,万渡之呢?”
亏他前日还信誓旦旦说着这样那样的话,自己的妹妹都已经进宫了,他却不见踪影!
赵泽川恨恨地踹在门槛上,抱头懊恼时,正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