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不知,对于那段历史,这普天之下,恐怕没人比他知晓的更为清楚了!
但是这又如何,这赵泽川要表达什么?
万航无意间瞥见站在门前的赵静姝,冲她微微一笑。
赵泽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时,赵静姝已经转身回了正堂。
“我也是听毛破军说起,毛破军,你见过的!”赵泽川顿了顿道,“潘贵妃的父亲原本只是一个小官,
而她是也仅仅是从小被选入宫的侍女,伺候的主子就是官家的生母,如今的韦太后。”
赵泽川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一些。
万航仰头望天,恰见一流星划过,不禁旋身望着天空看了一圈。
“官家还是康王时,迎娶邢王妃进府,同时纳了潘贵妃为妾。
但是按照皇室规矩,潘贵妃是没有任何名分的!”赵泽川不理睬他的稀奇古怪的行为,继续说道。
“所以……”万航听出些苗头来了,“所以,当金人的铁骑踏破开封时,赵氏皇庭的其余人都被掳走,而她却逃过一劫?”
“渡之所言甚是,无名分的女人是没有资格被登记在册的,而时为康王的官家出外就第,正好领兵在外……”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官家和潘贵妃!”万航点点头道。
后面二人恩爱有加,诞下皇子,又在“苗刘之变”后痛失皇子的遭遇,万航已经知晓了。
想必也正是因为那个“英年早逝”的皇儿,潘氏才有了今天在后宫的地位!
虽然赵构忌惮外戚,但是对于潘贵妃的父亲还是予以提拔重任,潘永寿才有了翰林医局官的头衔。
赵构的“隐疾”不便于他人知晓,但是对这个共患难的“枕边人”却信任有加,抛开男女之别,想必杨沂中在赵构的眼中,也是如此吧。
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为赵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也让他在痛苦与挣扎中认清了许多人。
最为男人而言,万航对他的评价时,他是不幸的,但恰恰又是幸运的!
他是真正的历史中为数不多的“富贵险中求”的实例!
然而,作为一代帝王,他的懦弱也是为人所不齿的!
在兵荒马乱中建立起来的朝廷,本应是顽强的代言人,而他却因着众多的“莫须有”,把家国拖往死亡的边缘!
金国行径本就惹人愤怒,国破人亡,民不聊生,这不正是奋力抗击的最佳时机吗?
岳飞将军筹谋十年,只待那一阵“东风”,便可能力挽狂澜,可是,赵构的“疲软”看不得“雄风凛凛”的男人!
“你若奋起,谁敢阻拦呢!”万航喃喃道!
“你说什么?”赵泽川听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纳闷道。
“无事!”
“你为何对这个潘贵妃如此感兴趣?”
赵泽川本来以为万航会追问廖汇荣,没成想,他直接忽视此人的存在。
“赵眘呢?”万航不答反问。
“你问他作甚?”赵泽川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渡之,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到底要锤出些什么来?”
“他今年多大岁数了?”万航继续问道。
“十五!”
“小了!”
“小了?”赵泽川道,“伯琮生于建炎元年……”
万航吃惊道,“那不正是赵构的亲生儿子出生的……”
赵泽川一把捂住他的嘴,瞪大眼睛,冲他道,“你疯了!胆敢直呼官家名讳?”
“放开!”万航一把将他的手拿开,轻声道,“姝儿有个好去处,就看你肯不肯?当然,这还要问过赵大人的意思。”
“难不成……你要让她入宫?”赵泽川气恼不已,跺着脚来回走了几步。
伸出手指,指着万航发狠,“万渡之,你当真是没用的!亏我妹妹那么信任你……”
“你与赵眘的关系如何?”万航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