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察觉失言,连忙话锋一转,“的确的确,班主是不登台表演的,但技术要领可得自己握着,你若接下,我悉数传授,绝不多收银钱!”
假如这班主的消息不差,他越发好奇,到底金国给了谁一个园林!能受得起这样“恩典”的人,其功劳不亚于张俊之于赵构才是。
“择日不如撞日,老哥哥不如明日给露一手,如何?”万航兴致勃勃道。
“那当真好啊!不过这时辰上,小老弟选在白日里最好,这夜里的场次啊都已排满,他们哥几个忙起来,连喝水的工夫都没得!
你看看,这边刚撤掉,牡丹棚那厢还候着哩!”
班主也因为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接盘侠”,而神情轻松愉悦起来!
万航感觉,要不是这地上有股神奇之力将他吸着,只怕眨眼的功夫,他已巴巴地飞进金国皇宫排练起来了。
“那容我先去找家人打个商量,看他们意思,再回头与你参详表演!”万航恭敬起身,施礼道。
班主也站了起来,回礼道:“小老弟,还未知你名姓,在下虚长你些年岁,担得起一声老哥哥,我叫刘劳根!”
哈,刘老根?!
万航忍俊不禁,低垂的脸上五官搞笑地拧作一团。
抬头时,瞬间把认真搞笑与狭路相逢的喜悦巧妙地糅合,紧紧握住刘劳根的手,爽朗大笑,暗暗掩下调笑的本意。
“在下万航,字渡之!家住保和坊砖街巷。”
他终于收起笑,简短介绍完自己,在刘劳根的殷切注视下走出隔间,拐进台前与赵泽川三人汇合。
万航注意到了吴山看向自己时的奇怪表情,只当他还为丢元宝一事耿耿于怀,便没对他再做解释。
“所为何事?”赵泽川走上前问。
“大事!”万航眼中的认真不容置疑。
赵泽川被他盯得不自在,想问出口时,却被他轻轻摇头的动作打住了。
“姝儿,你也该困倦了吧……不如我们寻个去处,用些差点,如何?”
赵静姝早就发觉万航不对劲,小脸蛋儿上稍显不悦,道:“万公子觉得何处合适,那便去吧!”
万航怎么不晓得她的心思,一晚上,他感觉自己都快被她热切的眸子融化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可是自己眼下这盘算,却让他无法再分心来照顾赵静姝的感受,他恨自己自私,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道:
“姝儿,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四处转转,你觉得如何?”
吴山那张瞧不出喜悲的脸倒是没什么变化,赵泽川一黑到底的脸,今夜里就没舒展过,此时看着听着,脸上更加浓云密布。
赵静姝的杏核眼忽闪忽闪的,渐渐蒙上了一层迷蒙,她微微摇头,轻声道:“万公子的事更紧要,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是吗?”
“那好!你们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万航松开那双温润的小手,向赵泽川点了点头,转身往后台走去。
刘劳根看他去而复返,料定班子转手一事敲定了,不自觉激动起来。
“万老弟,家人意下如何,都想要看哪些表演,说与我则个!”
“劳根大哥,这个唯恐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倒是想到个法子,来试一试?”
万航小心地措辞,毕竟他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导致刘劳根一口回绝。
“试?老弟尽管说,如何试法?”刘劳根来了兴趣。
万航把从赵煜处打听来的时辰,地点,一一揣摩,添油加醋编排出个场景,刘劳根要做的就是,利用戏班的“眩术”来个“大变活死人”!
或许是万航的设计过于天马行空,刘劳根听完,半晌没回过神。
他眼睛看向别处,盲拿茶壶,就着壶嘴大口猛灌。
“万老弟,你这种表演手法,饶是我见多识广,都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