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赵泽川不是旁人,他直来直去惯了,要他旁敲侧击,那是不可能的。
“哥,你瞎说什么呢!”赵静姝小脸一红,嗔怪道:“是我将他带回家的,可他却不辞而别,真是无心无情之人!”
哦!原来她只是抱怨他的“不辞而别”,如此,当哥的也就放下心来。
“姝儿,我告诉你,那小子来历不明,你还是少惦记他吧!”
虽然万航在他眼中已大有改观,但是要当自己的妹夫,可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你们两个,撂下客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回宴上去!”
赵煜看着装载爆竹衣物的马车走远,这才回府。
刚进院落,就看到一对儿女,在水榭中吹冷风,一个喋喋不休,一个闷闷不乐。
“爹,万公子他……”赵静姝还是不甘心,自己所救之人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招呼都没打一个。
“他自有他的去处,姝儿还是先回屋吧!”赵煜打断她,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摇摇头,暗道:女大不中留啊!
席上众人,看到赵煜父子三人进了门,都站起身相迎。
自从赵煜提升至刑部侍郎,逢年过节,赵煜的堂弟一家及赵氏长辈都会来赵府里做客,今年也不例外。
赵玉川举杯道:“敬伯父一杯!谢谢这些年来对我们的照顾,祝您新春吉庆!”
“好!玉川也不小了,是该谋份差事了!”赵煜饮罢,顺着对方的心思道。
“玉川先谢过伯父提携之恩!”赵玉川又起身,恭敬道。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小厮匆匆走了进来,附在赵煜耳边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赵煜吃了一惊,一刻也不敢耽误,起身就出了正堂。
来者面白无须,头戴软脚幞头,身披鹤氅,见到赵煜,抢先开口道:“咱家不请自来,扰了赵侍郎家宴,实属罪过啊!”
赵煜不敢怠慢,俯身作揖,道:“廖都知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赵某有失远迎!快,廖都知,请入暖阁喝杯热茶!”
说完,他右臂一伸,做个请势。
廖汇荣鼻间“嗯”了一声,向长廊走去,路过正堂门前时,向内瞥了一眼。
踏进暖阁后,他没有直接落座,而是摸摸立在门侧的立式藤枝青瓷花瓶,又仰头端详门上的花格挂落。
转了一圈后,选了靠近暖炉的位置坐下,伸手烘着。
他满意地道:“赵侍郎品位不俗,咱家去过不少富贵人家,数你这儿最是雅致。”
赵煜摸不清他的路数,额前冒出一丝薄汗。
廖汇荣作为品阶最高的内侍宦官,只会传达官家圣意,他猜测,定是为岳将军案而来。
“廖都知过誉了,赵某一介粗人,不懂得这些。论雅玩,自是比不过秦相;论家装私品,更与张枢密使相去甚远。”
赵煜边答话,边双手奉茶。
“赵侍郎对官家倚仗之人,倒是门儿清!那侍郎眼中,我又如何?”
廖汇荣接过茶,盯着他的脸,道:“赵侍郎不妨说说看,说中了,我或许会先说个好消息与你听!”
赵煜俯低的上半身,微微上抬,道:“廖都知荣居深宫,又得官家依赖,荣宠无人能及!”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不过你说错了,官家并不依赖咱家这等阉人,甚至处处提防,就连一丁点的权利,也不放心搁在咱家手里……”
廖汇荣毫不掩饰自己对官家的不满,令人很是意外。
赵煜听着,后背竟渗出汗渍,他惶恐,自己刚才的话像一条导火索,似乎引爆了什么。
天下皆知,当今官家对宦官,外戚和宗室之人尤为防备,宗室之人与宦官搭上关系,必会受到严惩。
更为严重的是,当下法律明文规定,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