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禁军可不是吃素的,无论是军卒的身高体格还是装备,都是精锐。
面对这一群乌合之众,分分钟拿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山贼头子见胜算全无,早已经顾不上兄弟们了,自己瞅准机会,趁手下吸引禁军火力时,冲出包围,向密林深处逃窜。
赵泽川早就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夫了,只见他如一只猎豹,一只脚踩着树干,纵身一跃,落地时,一个扫堂腿就把那贼人按在了膝下。
这一套动作行如流水,山贼根本来不及反应。
反背身后的双臂被大力按压,疼得他嗷嗷直叫。
“老大,这里怎么会有禁军?禁军不是都在临安吗?”
年轻车夫围拢过来,看着抓博场面,个个热血沸腾。
车把头神色严肃,沉声道:“做好自己的事,其余的事,不要多打听!”
禁军随行,车夫们如同打了鸡血。
运粮车队继续往明州城行进,第一道晨曦打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车队缓缓入了城。
赵泽川把山贼秘密关押好,换了一身便装,带着亲从来到了禅院。
他入职以来,除了当今官家,还没有谁这般使唤过自己。
令他十分郁闷的是,在临安被他调用也就罢了,可万航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他秘密安排到了明州来。
安排来也就不说了,还被派到柴奉一手下,听他指挥。
赵泽川与柴奉一有过几面之缘,当初秦桧惨死,在风雅阁休养的万航突然不知所踪,这个柴奉一还带着一位公子四下寻找。
商贾之人不入流,赵泽川对柴奉一本就无感,要两人共事,简直是煎熬。
可是来都来了,还是奉了皇命,便公事公办吧。
他推门而入,恰见一身着鹤氅华服的男子,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不是柴奉一还有谁。
“长缨兄!此处相逢,真是有缘!”柴奉一拱手作揖,脸上带着调笑。
赵泽川别过脸去,冷哼道:“万渡之的安排,你倒是服从的很!”
柴奉一不怒反笑,“长缨兄,你不觉得这话,用到你身上,也很合适?咱俩难兄难弟,彼此彼此!”
“谁跟你是兄弟!”赵泽川进了院子,仰望着高塔。
“我与渡之是兄弟,渡之是令妹未来的丈夫,你是渡之的大舅哥……这么算下来,我们也算是异性兄弟了!”
对于赵泽川的不忿,柴奉一面不改色,还攀起了亲戚。
这让本就不善于辩论的赵泽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狠狠地瞪着柴奉一,“渡之这次玩的什么把戏?”
“把戏?”柴奉一见他终于转回正题,正色道:“长缨善武,可是却从未出过临安,需知战场,商场,政治场……本质上都一样的!”
赵泽川一脸狐疑地望着他。
“几方博弈中,总要耍些手段的!”柴奉一莞尔,那一瞬间与万航神似,“这不是石器时代,互相扔石头就能决出胜负。
实而虚之,虚而实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乃源于兵法!”
他所言不虚,赵泽川武艺高强,却都是从校场上练出来的,就连这一次抓捕山匪,都未经历过。
拱卫临安的禁军,再多的时候多达几万余,他身为最高长官,根本没有发挥才能的机会。
被柴奉一这么正面点破,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姿态也放了下来。
“不管怎样,你和渡之,一定不要搞出乱子!”
赵泽川也知道,渡之筹谋这么久,任何一个细节出了纰漏,都可能会导致功亏一篑。
所谓大局,他不是一点也不懂。
至少父亲不在,他独自闯荡官场的这些时间里,已经成熟了许多。
柴奉一见他顺从了许多,拉着他进了塔楼,“来来来,既然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能不吃一顿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