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使此次前来,粮食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北方沃野无数,可惜天灾之下,存粮已经几乎消耗殆尽,加上金国皇室的奢靡生活,已经全然失去了以往的战斗力。
这时候若是没有足够的军粮,战争爆发时,谁还能够义无反顾地出征呢!
自己不是傻瓜,只想到南国鱼米之乡,素来富庶无比,区区粮食算不得什么难题,没想到恰恰在这里栽跟头。
无奈之下,他连夜修书一封,往汴梁递送。
完颜宗弼收到密信之后,勃然大怒,“哼!丧家之犬还真当自己是威风的头狼?竟然耍这种把戏!”
宇文虚中与他挨肩而坐,虽然不知道密信内容,看他反应已经猜了个大概。
众臣都不敢问话,他忧心忡忡道:“大元帅待要如何应对?”
“国师您看?那宋人尽是些心思龌龊之辈,前些日子还一口应承下来,没想到变卦时理由早就想好了!”
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宇文虚中也是宋人,他尴尬地咳了声,端起茶杯润嗓子。
要宋人对付宋人,何其可笑。
他思索半天后,决定给南国某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
垂拱殿的偏殿内,户部尚书孙纪元与何铸并肩而立,商讨着什么。
下朝后,两人便被赵构喊住了离去的脚步,此时说起金使,孙纪元并不是很放心。
“实不相瞒,刚才朝堂上的计划都是万大人的意思……”
何铸斜睨孙纪元,似乎对他的木讷有些不满。
孙纪元看了看得意的何铸,又把目光转向放松下来的赵构,“那臣的那番话也是万……”
“不不不,那些话是官家想出来的。本来是由我说的,但是那样一来,说服力不足,所以,才劳烦孙大人了!”
何铸一语道破玄机,把方才那出戏当场解密,孙纪元才恍然大悟。
“不敢不敢!此乃臣之分内事!”孙纪元突然想到金使的反应,继续道,“依臣的观察,那金使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他对臣所言可能还没完全信任。”
“这有何难!”何铸道,“他若是有心,此时已经查看过各大米铺的状况了,信不信由不得他!”
赵构倒是不担心金使如何,他看向孙纪元,问道:“依孙爱卿所见,金使信了之后会作何打算?”
“如果我是金使,第一时间传信回汴梁,才是当务之急!”孙纪元不假思索道。
“没错!”赵构很满意,手指点着桌面,“那金帝会如何?”
“金帝嘛!”何铸意有所指拖着长音。
“金帝可能不会有何决断,……”
孙纪元的回答,让何铸和赵构同时眉头一皱。
因为万航的推论,可不是这样得。
他察觉到两人的反应,登时想到可能早有人在这之前,说出了不同的结论。
如果他是万航的话……会作何推断呢?
何铸道:“万大人说,不久之后,一些埋在阴暗处的人和家族要遭殃了!”
孙纪元脸肉抽动,怎么会呢?
金帝就算再有能耐,手还能伸这么长,不会的。
万航这种投机倒把之徒定是夸大其词,恨不得天下大乱,好捞些什么好处呢!
但是,不久之后,一件事就彻底让他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一辆普通的运往金国的通商马车遇袭,马车上本是普通的丝帛绸缎,但是在这些东西之下,却是被大宋禁运的盐。
要知道,盐的地位和粮食几乎同等重要,也是国之命脉。
在这个时代,食盐加工的工序十分繁琐,生产力也不是很强,但是做为民生必需品,销量一直稳定,盐也成为国家财政很重要的经济来源。
政府对食盐采取的是垄断经营的策略。
所有食盐只能在官府设立的店铺出售,而且所有铺面不得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