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是“账簿”,二者却大有不同。
诬陷严良中饱私囊,账簿只能是工部的记录,而自己手中的这本虽然格式上与那本没有区别,但更像是严良的“记事本”。
要描摹字迹,对于万航来说不是难事,半旧也不是难事,难的是时间不等人!
既然是对峙,账簿在今夜一定是封存的,
他务必要在早朝之前,把一切都准备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明日对严良而言极其重要,对自己何尝不是,救下严良,就是自己对赵构的交代。
……
寅时已过,万航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手中的速度不敢放慢。
岳雷趴在墙头上,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暗暗祈祷一会儿自己与郭艾能顺利完成任务。
如果再如上次那般,这件事情可就没完没了了。
终于,在他将要等不下去的时候,万航从正堂中走了出来。
“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万航第一次如此郑重,岳雷连忙点了点头,把账簿揣进口袋中,就与隐在暗处的郭艾悄然离去了。
御史台位于吴山尾,清河坊的尽头,一到夜里,除了值守之人,并无其他戒备。
这对于岳雷和郭艾来讲,毫无难度。
白日里,郭艾已经来探过,账簿被锁在何处,他最是清楚。
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出原有账簿之后,两人原路返回,不一会儿便消失了吴山繁茂的密林中。
垂拱殿上,国子监祭酒闵元真被皇上点名后,走出了队列,为保公正,刑部李九云也被叫到跟前作证。
闵元真摊开账簿,手指在算盘上上下翻飞,偌大的大殿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只听到算珠噼里啪啦作响。
最后一颗珠子被拨下,闵元真冲李九云点了点头,他拿起毛笔记录了数字。
廖汇荣走上前来,把最后一个数字的记录,和账簿都接了过去。
赵构看到两个数字后,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
“诸位爱卿,都可以来看看,若无异议,此事便就此揭过!”
赵构站起身来,朗声道,“御史台恪守本职,值得赞赏!严爱卿在其位谋其职,并无过错,都是国之重臣!朕很是欣慰!”
几位官员又不痛不痒地奏了几本,赵构着人把奏本接下,便宣布了退朝。
……
严良面对赵构的询问,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要说查账簿,多多少少会有些出入,不管差多少,只要被人揪住不放,这责任就落到他的头上。
可是,这账簿分毫不差,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呢?
“这个万渡之,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朕不知道的?”赵构拧眉道,“不!应该说,朕对他的了解到底还是太少了!”
严良听到这话后,后背冷汗直冒。
一个让当今帝王都抱怨的人,未来的路有多坎坷,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那人恐怕还不知道吧?
自己派人几次登门,都被他的家仆拦在门外,说万大人闭门谢客,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匪夷所思。
万航一觉睡到中午,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连忙走了出去。
只见范荀和单羽嘻嘻哈哈聊着什么。
“在野,倒是稀客啊!”万航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怎么,风雅阁进来闲下来了!”
自从知道赵榛的存在后,万航才确定范荀一直都是赵榛的人。
那么,单羽呢,幼幼呢,难道都是他的人?
要弄清他们的身份,对于万航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在还没有必要。
真到了对决的那天,相信赵榛会与自己当面罗对锣鼓对鼓地来摊牌的。
但是“账簿”一事,万航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幼幼说个清楚了。
“渡之,你醒了!”范荀越过单羽的肩头,笑着说道,“正好,风雅阁请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