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拿到他手里的钱才是真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崔明义最终点了头。
崔明义沉默了。
看他安静地垂着头,崔老爷子也叹了一口气。
这个孙子的心态失衡他是能看出来的,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他就有一定责任的。
崔泽之重病难愈的时候,崔家的第三代只剩下崔松溪的儿女,集团的重心也开始向着崔松溪那边偏移,他也把崔明义带在了身边,想要多加培养。
这一培养,倒是培养出了崔明义的野心。
什么最可怕?
给了你希望,再把希望抹去。
对于崔明义来说,应该就是这样吧。
崔老爷子自觉在孙辈的教养上,他有着责任,他早就写好了遗嘱,集团的股份也是两个儿子基本均分的,只是大儿子略多一些,可以占据个大股东的位置。
他想着,既然培养了一阵子崔明义,后面他肯定是要持股参与公司管理的,不如还在公司里让他多历练着,可是崔明义在这上面实在是不开窍,他也没办法让崔明义在关键的位置呆着。
这么一来二去,心态肯定就有些问题。
“你平时对泽之的事情能滔滔不绝说上半天,现在怎么说不出话了?”崔老爷子问。
“这不公平。”崔明义抬起头来,眼圈是通红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崔泽之做的所有事情在您眼里都是对的?他哪怕大年夜跑出去不在家吃年夜饭,您都不会说他一句。可是我呢?他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方案,所有人就当成是宝贝,我再怎么努力,您都是看不到的!”
崔松溪都没想到自己儿子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说实话,他对这个侄子虽然也只是表面功夫做的足,但是也没起过什么坏心思,这可能是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行的缘故。现在他在旁边有些坐立不安,张了张嘴,就想要说话。
这个时候崔泽之正好推门走了进来,听到这句话只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随随便便一个方案?”他摇了摇头,“你真的觉得我给出的方案,是随便拿出来的?”
“本身就是爷爷总是偏向你,你做什么只要有爷爷看着,哪有做不成的?”见到崔泽之的时候,崔明义咬了咬牙,低下了头。
“我可能是脑子比较好使,但是任何东西都不会平白跑到我的脑子里。”崔泽之坐下来,熟门熟路地摸过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长寿乡的别墅从策划到风险评估,到找设计师然后再到动工,全程都是我的方案。爷爷和爸爸没有帮过我一点,当然,如果出了任何的问题,责任是我来担着。”
崔明义愣住了,他抬起头,惊愕地看向崔泽之。
“我说服爷爷的时候,我和他说,这个项目让我负责,如果有什么问题,责任我来担。”崔泽之平静地说,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将茶杯放在桌上,“现在当着爷爷的面,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我给你和我一样的资金,让你来自己做一个项目,你敢不敢自己承担起这个责任?担负起这个盈亏?”
茶室当中一片安静,只有开水壶的轻声鸣啸。
崔明义没敢再抬头看崔泽之,崔泽之的问题就像是一记重拳砸在他胸口。
他敢吗?
他有能力来做吗?
他的能力能够肩负起那么大的项目吗?
在自己心里,崔明义是知道答案的。
他不敢,他做不到。
崔松溪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年轻的侄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父亲。”崔松溪的开口,打断了这一屋子的沉寂,“就按照家规来吧。这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没脸让他呆在公司。他的那部分干股,就不要给他了。”
这是崔家一开始的规矩,谁都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
崔泽之本来以为崔明义会不服的,可是他只是怔怔的,仿佛在想着什么一样,低着头被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