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钱春娟,就是江老太太的本名。
想起阮明月,江一甜就是一阵叹息,事情发生之后,阮明月就给她发了个短信,告诉她自己躲出去了,不会让江老太太找到。
江一甜本来以为阮明月会有怨的,但是她说话的态度都很平常。当时江一甜还问她缺不缺钱,可是阮明月只是婉拒了,说自己可以挣钱。
好在阮明月只有最后一个学期了,她只要考上大学,就可以走的远远的,摆脱这一切。
“白世勋这个人,你可能以后也要小心一点。”在说完江家人,蒋菲再一次提醒她,“那个崔家的男孩应该告诉过你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不知道为什么,被生母这样说,江一甜总觉得格外不好意思。
崔泽之确实告诉过她这件事和白世勋有关,可惜抓不住白世勋的把柄,他也在提防白世勋的进一步动作。
“这个人……你很熟悉吗?”她小声地问蒋菲。
“在港城的时候,有熟人和他打过交道。他做事方法非常极端,而且从来不接受任何意义上的失败。”蒋菲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一件事,有些厌恶地皱起眉。
“可是失败就是失败,没什么接受不接受的吧,说白了不就是输不起吗?”江一甜小声吐槽。
“就是输不起。可是普通人输不起,不过是撒泼打滚胡搅蛮缠。他的输不起……则是几年如一日的盯着你,只要你露出一点破绽,他就会上去咬上一口。”蒋菲叹口气,对白世勋的厌恶溢于言表,“他前几年不怎么在内地行动,你们可能也不怎么熟悉他的作风,他就是一条疯狗,不按规矩办事的。”
江一甜仔细一想,按照蒋菲的描述,确实是没错的。
为了打击对手,绕了一个大圈子,从人家合作伙伴的家庭背景下手,一步步算计、激化矛盾,试图借刀杀人……哪有这么玩的?
照现在这么看,就更麻烦了。
如果白世勋真是个输不起的主儿,她和崔泽之恐怕要被他盯上。
想着这些,江一甜有些出神,一直到庭审结束,她都有些怔怔的。
“该走了,后面就等着结果了。不过按照现在的证据链,肯定是没问题的。”蒋菲见她出神,轻声的提示了她一句。
江一甜抬起头,看到被告席的位置,江宇正在护工的搀扶之下,愤恨地瞪着她的方向。
“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说着,她向江宇的方向跑了过去。
见她跑过来,江宇的表情更加狰狞了。
保安如临大敌,连忙试图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白世勋先生想办法把江一鸣弄到省城的时候,你肯定很感激吧。”江一甜微微一笑,毫不掩饰地说出了白世勋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宇更激动了,能从他的嘴里含混不清地听到诸如“白先生会帮我”之类的词汇。
“可惜白世勋不会再帮你,他帮你的目的,只是因为之前他家的人在望山度假村的事情上和我发生过冲突,他想找我的麻烦而已。”江一甜看着这个已经风度不在、凄惨无比的男人,眼里没有一点怜悯,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轻声说:“最可怜的就是,被人当了枪,到最后都不明白。”
江宇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张大了嘴,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己曾经的救命稻草辩驳,可他回想起这些天的种种,回想起之前听说过的望山度假村和黎明酒店的冲突……
他忽然沉默了下来。
“你和他说了什么?”开车把江一甜送回家的时候,蒋菲问。
“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现实,试试看能不能给白世勋找点麻烦。”江一甜语气平静,从冰箱里面拿出一杯果汁来,递给蒋菲。
能找点麻烦最好,如果没成功……她也没什么损失。
蒋菲知道她的意思,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