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贺凉喻脑袋里一下就出现了一个名字,他舔唇笑了一下,眼里却带着一丝不屑:“你说那个没事总端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二五八万的小白脸沈——”
话没说完,一只小胳膊在眼前一晃,他的薄唇就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堵上了。
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他愣了半晌,才想起往下看,入目的是那将他的话往回塞的细白小手。
她刚才可能是太过于着急,直接将他往身前一拉,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伴随着距离的接近即变得更加清晰。
甜甜的香味连带着软柔柔的触感,贺凉喻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没说完的两个字却再也怎么都蹦不出来了。
“小声一点,待会喊到他名字,被他听到了,我们就走不掉了。”尤一咽了咽口水,声音很低。
贺凉喻:“……”
他深吸一口气,握着女人纤细的手腕,将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往下一挪:“听见又如何,你本来就没做什么亏心事,用得着这么怕他?在我脑门上抡一棍的时候不是很勇猛么?”
提起这个,尤一心里被惊慌压下去的愧疚感瞬间涌了上来。
抬头看见他额头上已经开始泛起的青肿,她大概能估算到自己当时甩得有多大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她在口袋里掏了掏,在小钱包里摸出了一张创可贴之后,递到他面前:“要不你还是贴一下吧……”
贺凉喻垂眸望了一眼,口吻非常嫌弃:“不要,娘们兮兮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又不疼。”
“哦。”
听见这一个单字,贺凉喻皱了皱眉,低垂着眼看着耷拉着眉眼将揣着创可贴的手往兜里收回去的小姑娘。
尽管才认识不久,但贺凉喻知道这小羊羔虽然看似软绵绵的,平日里讲话声音却是明亮且充满活力的,即便片刻前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而压低了嗓音,她的腔调也是带着轻快的成分。
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回了一个字之后就抿着唇瓣不再开口,沮丧的小表情像是他刚才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不就是一个创可贴么?
“喂。”他喊了一声。
小姑娘声音还是闷闷的:“我叫尤一。”
贺凉喻:“……”他舔了舔嘴唇,又再次开口,“其实也还是有点疼。”
尤一愣了愣,有点没跟上他的节奏:“诶?”
贺凉喻很少有做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
看着她一脸懵逼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又有些羞恼地稍稍提高了声音:“我说我被你砸了一棍的地方,疼!”
尽管他的语气很凶,但面前眉眼低落的小姑娘仰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唇角又渐渐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弯着的眼睛上是又长又密的眼睫,颤动间跟一把小扇子在他心口挠了一爪子一样,又酥又麻又痒。
“疼是吗?没关系,我有创可贴啊,我帮你贴喔。”她弯着眼睛将那个小小的创可贴又拿了出来,又朝他招了招手,“你太高了,要稍微低一下头哦。”
看着她顷刻间跟按动了开关一样,再次变得热情起来,贺凉喻到喉头的那句“我自己来就好”怎么都没能继续往下说。
他将手背到身后,弓起脊背,俯下身子看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外包装,似乎小小咦了一声,他都没看清小猪佩奇长啥样,那创可贴就被她迅速握到了手心里。
两人一仰一俯地对视着,贺凉喻垂眸淡淡看她,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心。
这小姑娘皮肤这么白,牛奶应该没少喝吧,怎么才这么一丁点大?
她这小身板应该一米六顶天了,即便他弯了腰配合着她的高度,她也还是要轻轻地踮起脚尖,拉长着纤细的脖颈,才能够与他的伤口齐高。
他正想说你抬起头啪一下贴上去就完事了,没必要像现在这样费老大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