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道:“休要想多了,与你无关,朕早就想将母后困住,她干涉的太多,朕不喜欢。”
那罗家女又是怎么死的?
萧靖似乎不愿意多说,宋悠便没有多问,不多时就睡着了。
当耳畔传来清浅的呼吸时,萧靖复而又睁开了眼,他看着身侧的小儿,她熟睡的样子像个还未出阁的姑娘,粉颜桃腮,这阵子养好了一些,抱在怀里更显柔软馥郁。
萧靖突然变得畏手畏脚,此前觉得,他是帝王,可以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为所欲为,但此时此刻,他半点不敢造次了。
患得患失,甚至于自卑...
夜深之后,万籁俱寂,内殿的烛火熄了,萧靖没有让宫人续灯,但依旧可以看清枕边人的侧颜。
到了这时,确定小儿已经熟睡,他才敢伸手抚上了她的脸。
若是她将来熬不住,要离他而去,他当真要命人打造一座金丝雀么?!
难道只能如此了?
若放她离开,他当真舍不得。
萧靖脑中浮想联翩,甚至于浅睡时,还梦见了一个俊美男人赤着膀子的样子,他正与小儿....
“放肆!”
萧靖猛然之间坐起身来,他是被自己吓醒的,醒来后虽是记不清梦中俊美男子的脸,但只要一想到小儿与除却他之外的男子欢.好,娇艳吐芳,他简直会发疯发狂。
此刻,萧靖心里很清楚,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你...你醒了?”宋悠是被萧靖惊醒的。
刚刚睡了一个饱觉,宋悠美眸潋滟,加上柔软的嗓音,像极了每次承.欢之后的娇态,是萧靖最为痴恋的模样。
他的幽眸眯了眯,眼睛里有一种叫做无措的东西,他突然下榻,背对着宋悠,似乎很害怕被她看穿,“无事,只是朝中....还有要事要处理,朕...朕要去御书房,你先睡着。”
下腹的热浪与那处的偃旗息鼓,让萧靖十分清楚他是怎么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成了一个畏手畏脚之人。
宋悠的视线迷迷糊糊的,对于前朝的事,她不便多问。
就算萧靖再怎么稀罕她,他手中的皇权,她也不会干涉半分。
宋悠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到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依旧没有看到萧靖,若是换作以往,这人肯定又会拉着她在榻上胡闹一早上。
想来朝中当真是有事,宋悠不想去叨扰萧靖,长期相处之后,她也觉得他这些年很是不易。
就这样,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是三日之后,宋悠在东宫听闻了几桩骇人之事。
萧靖在三天之内,接连亲斩了数十名万家叛贼,太医院也有人遭殃,不是被驱逐出宫,就是掉了脑袋。
宋悠觉得奇怪,萧靖虽是有时候狠毒,但绝对算不得一个暴君。
无人知道新帝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几日后,宋悠从东宫出来,她想出宫一趟,去国公府探望祖父。另外,宋淮远就快成婚了,她想当面恭喜他,宋淮远要娶的人是公主,那就是亲上加亲了。
走在千步廊上,宋悠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回头一看,就发现萧靖站在不远处的宫宇下方,似乎正凝视着她。
如今已经是深秋了,他穿的是帝王的玄色龙袍,秋色吹起他身上袍服的一角,总有那么一种沧桑之感。
宋悠有几日没有看到他了,有些想他,她正打算朝着他招手,却见那抹玄色身影已经转身大步离开,毫不拖泥带水,似乎不带有任何的留恋。
有那么一瞬,宋悠只觉心头微妙的酸楚。
她知道帝王家从来都没有真情实意,她虽是盼着与萧靖能够长久下去,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她也只能放了他,也放了自己。
萧靖走了,最后一抹玄色也看不见了。
宋悠难免失落,除此之外,心头还有淡淡的酸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