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德帝没有恢复卫氏的皇后身份之前,宫里并不安全。
除却万贵妃一党,还有一个皇太后坐镇后宫。
如今的卫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卫家嫡女了,卫家覆灭之后,卫氏再也没有靠山。
所以,想要留得青山在,皇宫不是久留之地。
萧靖道:“儿臣想接母亲出宫。”
承德帝还在世,他的女人如何能去宫外居住?
未及承德帝反驳,萧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母亲早就不是皇后,数年前已被贬为庶民,她继续宫里只怕是不合适,而且.....儿臣很担心母亲的安危,宫里不安全。”
承德帝一僵,这个萧靖.....
耿直啊!
太耿直了!
他非要说的这么直白么?
承德帝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连曾经的配妻子都护不住,不过萧靖言之有理,他看了一眼榻上已经昏厥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少年的时光,他也曾爱慕过卫氏年轻的美貌与朝气。
不是他无情,而是这时光太过狠辣,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承德帝应允了,“好,朕依你。等你母亲稍稍休养几日,朕会命人将她送去骁王府。”
一切都在萧靖的掌控之中,这些所谓的尔虞我诈比打战要简单得多,萧靖应对的游刃有余,况且他的心思都在小儿身上,对待承德帝也是应付了事。
在他看来,承德帝没甚精明之处。
萧靖觉得这些人许是安逸日子过久了,对他而言,根本不足为惧。
眼下的难事就是如何娶了小儿。
骁王府子嗣凋零,只有一个七宝是远远不够的......
***
是以,赵逸与宋淮远也掐准了时辰从皇太后宫里出来。
四人也在宫门外碰面了,萧靖牵着小儿,让她上了马车,对赵逸与宋淮远道:“本王大婚在即,还有事要忙,就不请你二位吃茶了。”
“....!!!”婚期不是推迟了么?
骁王府的马车似乎有些快,不消片刻就驶离了宫门外的长道上。
眼看着就要入秋,天色愈发的干燥,虽说昨夜连绵小雨,但半天日晒之后,疾驰的马车后方扬起了一阵尘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逸总觉得就连骁王府马车后面飞扬的尘土也是十分嚣张招摇的。
赵逸摇着折扇,他最是喜洁,一身月白色锦袍还是苏州府顶级的绣娘绣出来的,万不能弄脏了,他愤恨道:“萧靖把人看的这样紧,你我如何能靠近?”
宋淮远眯了眯眼,“悠悠是我妹妹,我为何不能靠近?只是逸公子怕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吧。”
合适的理由?
不不不,他的理由也非常合适,他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继兄啊!
***
马车颠簸的委实厉害,宋悠是被萧靖抱在腿上的,他似乎总是喜欢这样的亲密,从不厌烦。
随风掀起的车帘在半空荡荡悠悠,偶会露出车厢里面,少年一脸无助的模样。
宋悠一门心思扑在了大业上,根本没有留意到萧情圣此刻饥渴的眼神,她问道:“王爷,您是不是见过娘娘了?皇上那边怎么说?辰王呢?吓了这么久还没疯,他也是厉害了。”
在小儿面前,萧靖并不想当一个只顾儿女私情的庸俗之人,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装一装深沉内敛的,尤其是他今日才刚刚对赵逸与宋淮远露出了强烈的敌意,若是让小儿知道他是如此善妒的男子,将来夫纲怕是难以坚守。
萧靖低低应了一声,嗓音低醇磁性。
其实,他除却相貌刚毅之外,嗓音是那种成熟男子独有的低沉,他开口说话时像是无形中伸出了一个小勾子,勾人而不自知。
“见过了,父皇已答应让母亲暂回骁王府,至于辰王.....我并不将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