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严一想到这句话就无端的烦躁,竟是愣住了,下人再次催促道:“国公爷,您倒是快些啊,迟了就怕来不及了!”
汤氏身边伺候的下人有数十个,她又是一惯柔弱的身子,那些人难道制止不了她?
宋严心中微妙的堵闷着,让他越发不安,他当真害怕......万一他当真错了该怎么办?
“让夫人休惧,清者自清,大理寺那边不会诬陷了夫人,且让她安心等消息就是。”
宋严语气微沉,一言至此,回头看了一眼海堂斋的方向,再绕过一条甬道就是锦瑟园了。
他去那座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那几回便让王氏怀上了宋悠。
可奇怪的是,宋严竟然还记得那人,并且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年蔷薇花开时,她一人站在院墙下,侧脸氤氲在晚霞中,眉目忧伤的样子。
心头一沉,宋严的呼吸突然顿了顿,察觉到胸口的刺痛,这才甩袖大步而去。
这厢,汤氏那头闹了半天也不曾见到宋严过去。
这让汤氏极度不安了,她之所以这些年执掌了英国公府的中馈,过的顺风顺水,也都是因为男人的宠爱,可若是没了这份宠爱,她就是一个连嫡子都生不出来的续弦!
汤氏脸色苍白,“国公爷当真这么说?”
下人如实答道:“确是如此,国公爷还让您莫要急,说是清者自清。”
这么多年来,宋严是第一次回绝汤氏,她明显的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了。
片刻失神之后,汤氏突然对身边的心腹道:“以我名义修书一份速速送去辰王府!”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服输的。
从一个落魄官宦人家的嫡女走到如今的地位,她嫁过人,也杀过人,这一路走来,她始终坚信,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一样是的得不到的。
***
萧靖在院中踱步,这是卫辰小儿不在的第二天,整个人骁王府也让人觉着枯燥乏味了。
云婆子的尸首送到了大理寺不出半日,仵作就将死因查明。
裴冷上前道:“王爷,如您所料,英国公府的那个云婆子是死于窒息,鼻孔还有棉絮,想来是被人闷死的。”
萧靖在石案边落座,轻品了口凉茶,他昨夜近乎未眠,今日从英国公府回来之后便小憩了一会,就在他睡下之前,他还盼着梦见小儿。
但....事与愿违。
他不想梦见的时候,她却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还勾.引着他做出男子都会做的事。
可他如今想梦见了她,她却又不出现了。
萧靖相当的失望,就好像是刚从沙漠长途跋涉归来,他急切的想饮一壶凉茶,可他却只能在脑中想象着凉茶的样子,只能看不能喝。
这让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浑身不得劲。
“嗯,那贱.妇虽是英国公府的奴仆,但对本王的未婚妻大为不敬,此事也干系本王声誉,本王是不是应该追查到底?”萧靖一杯一杯的饮着凉茶,兀自道。
裴冷,“......”行吧,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花莲这时添了一句,“王爷,属下已按着您的吩咐,交代了大理寺那边,与那贱.妇相干的下人已被陆续提到大理寺等候问审,不过辰王殿下也露面了。”
最后一句话,他加强了语调。
云婆子是英国公府的人,萧靖借着宋悠未婚夫的身份插手此事已经是很牵强了,辰王更是没有任何理由干涉。
萧靖眼底隐露一抹冷色,却没有说什么,仅是淡淡一言,“且静等消息,对了,那个案子如何了?”
萧靖所说的案子,裴冷与花莲自然知道是哪一桩案子。
裴冷道:“城东又死了一个,眼下已经是第六人了。”
花莲也十分好奇,“现在洛阳城都在传鬼怪之说,此番死者都是五月的生辰,坊间皆传是阎王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