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整天,他们都为了周洧的事情跑上跑下,白琼觉得原静安真的考虑问题非常周到,她算准了会有好事之人在学校里散布谣言,催着警察跟校方接触。果然,周一一上学,年级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甚至白琼也被围着追问。
开完朝会回来,班上的同学都围着白琼问周洧是不是打人了,本来她不想多说,可耐不住高子恒在旁边阴阳怪气:“那肯定的呀,大有哥多厉害的人啊,把人送进ICU算什么。”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上次的事情让他没了面子,之前一直很低调,这次算是被他抓住机会了。
没想到白琼马上替周洧辩解。
“不是的,不是他打的,这件事情已经报警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声音不高,态度却很坚定。
高子恒坐在隔壁那一大组,嗤笑了声,也不看白琼,大着嗓门自言自语:“周洧他们家很有背景的啊,谁知道学校会不会偏袒他。”
说起来九中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在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于这种关系网络比一般孩子更为敏感。
白琼不知道里面的深浅,干脆避而不谈,反问道:“周洧那样的人,如果是他做的,他会不承认吗?”
她鼓足勇气面对高子恒:“因为打架这种事情他被处分了好几次了,多一次不多,真要是他做的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做了不承认,那才是打他的脸。”
高子恒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丫头胆子变大了,没说什么就闭了嘴。
班上同学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
“卧槽,李文博可以啊,碰瓷碰到大有哥身上了啊。”
“照大有哥那个脾气,你们说他会不会等人好了再依葫芦画瓢把人再揍一次?”
“哎,你这么说有道理。”
白琼看着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忽然醒悟,原来大声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并不会招来是非。
“行了,别说了。”班长陈飞过来让人都散了,想安慰安慰白琼,可见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倒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咳了一声说,“你换发型了?”
因为是上学,白琼还是把头发都扎了起来,只是斜刘海挡住了半边脑门儿,早上来就只有成果和杨廷看出来了。
这会儿被陈飞提起,刚才还一脸正义的小姑娘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伸手顺了顺头发,嗯了一声。
陈飞说:“还挺好看的。”
白琼眼神游弋,转开话题:“班长有什么事情吗?”
“哦,就是新希望的初赛作文,我一会儿要去高二交纸质档,要是你写完了可以给我,我帮你交。”
白琼冲他笑了下,道谢说:“我已经写完啦。”她马上在抽屉里翻找,找出早就备好的作文交给陈飞,“谢谢班长。”
陈飞帮忙检查了下姓名,“行,那我帮你一起交了。”
他们上了快半学期的特训班,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提高,白琼觉得好像也没有。
她不是那种很会使巧劲儿的人,作文得分高大多也是因为过去十几年的积累,名人警句和诗词歌赋都信手拈来,用得还特别妥帖。
但这对新希望作文大赛来说,并不算是特别突出的优势,这种比赛更多的是偏向作者又新奇的观点或者叙事角度。
白琼在特训班的成绩并不算特别显眼,但她挺乐观的,只是写篇作文嘛,要是比赛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也不能强求。
但白琼没想到,她压根就把作文交错了!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周三晚上了,她做完作业收拾桌子,在两本练习册之间看到了一篇打印好的文章。
浏览一遍后,白琼突然想起来,初赛的那篇作文,她在学校里写了一篇,回来之后又修改了一次,两篇都打印了出来。
结果上周末过得兵荒马乱,她完全把这件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