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子奴笑着看着紧张的两人,才继续道:“血脉天生无可改变,在赵武安君攻打草原时,母亲带着我逃到了云中,致死始终南眺,告诉我,死也要回到中原。”
“然后呢?”樗里寻和左单都想知道这个匈奴老人是什么情况。
“然后正好遇到了我后来的老师,子平先生,先生那时是云中太守,也是我的舅舅,于是几经辗转,将我送回了公羊氏。我以为回到公羊氏,因为我的血脉问题会被歧视,结果并没有,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族长、族老们都说是他们无能,没能保护好母亲,所以将所有的宠爱都转嫁给了我。”公羊子奴继续说道,望着南方,满眼的缅怀。
樗里寻和左单对视一眼,公羊氏这么开明的?
“若是儒家其他学派可能不会这样,但是公羊学派真有这个可能!”左单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儒家左派崇霸,而公羊就是大复仇,号称九世之仇尤可报也,因此公羊氏也痛恨耻辱,家主女眷被匈奴抢走,公羊氏最先的愤怒也是愤怒自己的无能。
作为一大学派,公羊氏也有着他们的骄傲,因此不会把自己的无能的愤怒转嫁给公羊子奴。
甚至左单怀疑,公羊氏不仅不会瞧不起公羊子奴,还会将公羊子奴当成家族继承人来培养,让公羊子奴自己去给母亲报仇,这事公羊学派绝对做的出来。
“在族中的十年是也是子奴最开心的日子,那十年,无论我想要什么,做什么,学什么,族长和舅父都会请专门的人来悉心教导。子奴想学礼,舅父就请来太庙令;想知兵,族长请来乐氏;想学法,族老们搜集来天下法家典籍供我观看。”公羊子奴继续说着,满满的幸福和向往。
樗里寻和左单都呆住了,这是真把公羊子奴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啊。
“先生又是怎么来的匈奴,还成了匈奴的丞相?”左单更加疑惑了,以公羊氏对公羊子奴的培养,怎么会成为匈奴的丞相呢?
“赵国灭亡后,云中没了支援,最终舅父死于战火之中,虽然最后秦国重新夺回了云中郡,但是舅父却不在了,所以我只身一人来了匈奴!”公羊子奴枯瘦的手掌紧握,指甲也插入了掌心之中。
“先生是来复仇的?”左单明白了,以公羊氏的大复仇主义,这种仇怎么可能不报。
“族长和族老们不许我报仇,告诉我,君子之仇九世尤可报也,不必急于一时,但是我还是来了,我要的是让匈奴绝户!”公羊子奴声音很低沉,充满了仇恨。
“绝户!”樗里寻和左单皱眉,匈奴怎么说人口也接近百万,想要绝户谈何容易。
“你们觉得不可能?”公羊子奴抬头看向樗里寻和左单反问道。
樗里寻沉默了,即便是大秦将南下攻打百越的大军全都抽调道北方,也很难再草原上将匈奴绝户,血流成河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说你们的格局还不够大!”公羊子奴看着樗里寻,在看先左单摇了摇头,世人能理解他的太少了,能与他同行的也太没有。
“先生有什么计划?”左单皱眉,总觉得这个公羊子奴有些偏执了!
公羊子奴看着左单收拾了心情,微微一笑看着天空:“我在匈奴超过了三十年,从上一代单于,再到头曼,我用了三十年,打断了匈奴的脊椎骨。”公羊子奴随意地说道。
“???”樗里寻和左单都被震惊了,但是又都很疑惑公羊子奴做了什么,怎么就把匈奴的脊椎骨打断了。
“老夫不修武,半知兵,打打杀杀不是老夫能做的,老夫只不过让匈奴本以觉醒的种族意志改了改!”公羊子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高手寂寞的样子说着。
樗里寻和左单却是更加好奇这公羊子奴到底对匈奴做了什么。
“匈奴本来已经觉醒了他们的勇武之意志,老夫稍稍影响了一下所有的贵族们,告诉他们那些是莽夫才做的事,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