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的列车突然发出了一阵噪音。
驳杂刺耳的电流音夹杂着断续的音乐声在温度过高的车厢内响起,随后响起的广播播报成功地让滑向不知道那个角落去的气氛冷了冷。
“滋……滋……列车……到站……滋、涉……滋滋……”
千手柱间低垂着眼,有些遗憾地、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我被亲吻到晕晕乎乎的脑子被刺了一刺,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明。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
列车广播还在坚强地重复播报。
“滋滋滋……涉谷……滋滋……到站……”
哐当!
倔强前行了三分钟的车厢宣布寿终正寝,坑坑洼洼的铁门在打开到一半后彻底散架。
我也在这一声巨响中捡回了被强行捂住的理智。
脑海里被关小黑屋的理智小人一个打挺弹了起来,愤怒地扛起了喇叭,冲着我一顿狂暴输出:
是这样的。
已知我受五条悟的邀请“来看一场大戏”。
又已知五条悟那个心机白毛拒绝向我透露任何情报,但信誓旦旦保证我绝对不会出事。
于是我在踏入地铁的时候遇上了本应该由五条悟对上的伪夏油真脑花,以及被他挟持的一列车人质。
该脑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盯上了我,并带着趁机吸收了的两个特级咒灵——花御和真人妄图在我最擅长的地方收拾我。
中途省略一堆经过,总之我图省事把我的打手召唤出来了。
然后……然后……
然后现场就从紧张的战斗番变成了粉红泡泡的恋爱番。
要不是列车只有三分钟行进时间,很有可能这番很快就不能播了。
接受完所有信息的我用极慢的速度,眨了眨眼。
眼里蓄积的泪水在这个动作下,颤颤巍巍地滚落。
从列车广播出声就适时停下,微微拉开距离的千手柱间在此时又忽然靠近,自然地吞下了这一滴泪珠。
我又慢吞吞地瞪大了眼睛。
不怪我反应这么温和。
事实上,当你经历过任何意义上的反抗,包括从怒目而视,到哭泣抽噎,都得到一个“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的反应后,你也会短暂地进入这个疑神疑鬼的状态的。
都怪千手柱间——他就是个变态!大变态!
“回神了,桃桃,”大变态千手柱间好笑地问:“要反应那么久吗?”
我保持着呆滞的目光,慢吞吞地又眨了一下眼睛。
唔,好像,变正常了。
不行,再看看。
我发呆的时间太久,千手柱间疑惑地也眨了下眼:“嗯?桃——呃!”
疑惑靠近想要询问什么的忍者脸色一变,吃痛地捂住了腹部。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捣出去的拳头,用力地,超级愤怒地在他的膝盖上踹了一脚。
——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的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捣出去的拳头能有多大力?
也就是说,这人表面上这么痛苦的样子,全都是装的!
装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更生气了。
呜哇,我都朝着最软的肚子打了,为什么手还是那么痛啊,好痛啊好生气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千手柱间还在表演:“哎呀,好痛——噗、嘶……痛……”
我猛抬头:“你笑了!”
“没有的事!”千手柱间立刻否认,换了个手开始抱脚,“嘶,痛痛痛……”
我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又踹了一脚:“你痛个鬼啊,我刚刚踹的是左边!”
“啊?哦,那——”千手柱间挠了挠头,一副认真思考后的样子,指着第一次被我锤的腹部,“我放松肌肉,你往这边再打一次?这里打着手不疼。”
“——谁手疼了?”
不对,这个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