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又过去了一个新年。
时间抚平一切, 以至于我不仅从过度警戒的状态脱离,还在时不时出点小状况的身体中琢磨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所以我说,其实寻常死神也不会有传承记忆这么离谱的东西吧。
妈妈究竟是通过什么媒介才做到让我一步一步接近她的世界的?
比如说……名字?
我这个据说是她深思熟虑想出来给予我祝福的“桃”,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将现有的与“桃”相关的知识和传说从头翻到尾,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猜测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将画满了各种桃子和桃花的手稿压到了最底层。
达咩, 谜语人达咩,就算是妈妈也达咩。
我抽出了另一张纸。
纸上面写着细密复杂的计算公式,没有一个多余的注释, 文字也没有,这通篇由数字组合的公式页起承转合严谨而流畅, 一看就不是我记录的风格。
当然, 那是某天我从千手扉间那里薅来的。
这人不列公式则已, 一列就是标准到能开创教科书的水平, 其理论之深入浅出,刚入学的小智障也能看懂……应该能看懂吧?毕竟我这个没上学的人都能一眼看到最后。
至于为什么这个一向以实践为重的人会写理论……当然是因为他的试验成果已经接近圆满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居然对我随意翻看他的实验记录无动于衷,连加密都不做一个, 这么大方?
我又想起了当时我晃着这张纸不情不愿地认输,并问他能不能复刻一张带走的时候, 千手扉间那张意外的脸。
“你要这个?”
“当然,虽说最终的成功并不适用于我,但早期的公式是通用的, 更别说在你省略了的不必要的部分后, 留下精炼又好懂, 就是你怎么连加密都不做一个的?万一被人盗走了研究成果……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 ”千手扉间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你想要就拿去吧。”
“哦。”居然真的那么大方,我反而有些不放心了,一边将纸抽走,一边提醒:“我是不会说谢谢的!”
真要说,作为陪练兢兢业业挑刺的我也有一半的功劳——我现在一看到这人提刀就已经养成条件反射了,区区拿点你的公式怎么了!
……就是这样,总之最后,我把他所有的计算公式都复刻了一份。
不过话又说回来,最终的成果他反而没有在我身上试验过,是打算当作底牌么?
我若有所思地将公式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
其实哪怕他不放出来,根据这个记录我也能大致猜出来是什么样的,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和最初我做出的设想差不多,可怕的是这个方式被千手扉间这个人掌握了,结合他的刀,以及他本人的性格,那才是真正恐怖的来源。
哼,玩战术的心都脏!
并不想承认自己玩不过的我哼了一声,把这张纸也塞了回去。
暂时挖不出自身的来历,这会又不是很能静下心分析空间跃迁,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选择。
——去南贺川找打。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我就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我是有预感和那位宇智波的相遇不止一次,但我没有预料到,他会出现地那么勤。
以至于在那之后,只要我下水做实验,这人总是能冷不丁地出现,接着精准地像甩一条鱼一样提着我甩到岸上,然后就着其中的错误把我从头骂到脚。
……不是,你一个没见过灵压和死神的宇智波,为什么看起来比我会更熟悉这个灵压外放、骨骼构架的运用啊?
我十分不解,可无法否认他每一次都骂到了点子上,而且再也没有出现第一次想要强行掰正我的意图,所以……被骂就被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