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以为,我那没用的老爹的临场爆发,顶多也就是把我往远离木叶的地方扔,而按照他对我的疼爱程度,绝对不会选我不熟悉的环境,所以哪怕他再狠心,扔得再远,估计也出不了国界线。
到时候只要我一落地,再寻着熟悉的灵魂波长追过去,就可以跳起来踹他的胸口……
把后续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本来是一点也不慌的。
直到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在一群断了气的忍者堆里,环顾四周是熟悉又不那么熟悉的森林和河流,再一定眼,凡是目之所及,都被四处游荡的魂魄填满时,我才稍微有点点慌张。
按照以往外出打酱油时听到的消息,现在的火之国、不,现在的五大国,都处在和谈发展期才对?这种规模的伤亡,和这样数量的魂魄,已经到了无法骗自己是村头械斗的程度了……
老爹你的准头有问题啊。
我悄悄屏息,捏了捏有点抖的指尖,努力把因为受到惊吓而不稳定的灵压往回憋。
冷静冷静,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就算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不、不就是死人么,我死魂也见得多了,区、区……唔,不行,我好像有点高估自己,再勉强下去灵压要暴动了。
得想点什么转移下注意力,老爹……对了,老爹!
我努力地放缓呼吸,将憋得有些久的一口气慢慢吐出,吐到一半,突然僵住。
……老爹的,波长呢?
在这一刻,我想了很多,却仿佛什么也没想,在确定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的存在痕迹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的瞬间,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乱窜的灵力却开始回笼,我无师自通地将它们一一收束,整个人反而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没事的,别怕,桃桃。
就算是察觉不到老爹的灵魂波长,也有可能是他腿脚比较快,下地狱比较积极……
然而他不知道哪怕再积极,他最终去的是地下而不是妈妈在的天上,来接他的也不是漂亮的仙女姐姐,而是面目狰狞的鬼神。
希望到时候他不要跑太快,不然我还得多一个去地狱捞人的动作,哈哈。
不对,按照能力说,我大概率捞不动他,妈妈留给我的知识断断续续的,残缺的厉害,不说别的,我到现在连自己是个什么种族都没搞清楚。
——那就让他暂时先在下边吹一吹三途川的风吧。
靠着这一份似乎并没有什么用的思绪梳理,我总算找回了对外界的感知力。
再说一次,给女儿添乱的老爹太没用了!
伴随着闪着小白点的视野慢慢恢复,我的五感也开始回归,多年来培养出的本能让我很好地控制了视线的落点,避免了和那群又打起来的魂魄对上视线,至于别的……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的我一时间就坐在原地,谨慎地保持着出厂姿势没有动弹。
啊,刚刚匆匆一瞥,这些人的衣服好复古哦,像是族里见过的老相册里的人一样……唔,这么一说,打起来的两拨魂魄里面,左边那群衣服上团扇的标志,也,也……
……什么啊,这不是完全骗不了自己嘛!
我愤怒地打了个嗝。
混蛋老爹你到底把我丢到哪里了啊,呜哇——
……
“丢到哪里?不知道啊,”被这么问的将死之人狡猾地笑了起来,“安全起见,只有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提着屠刀的宇智波鼬默然不语,而提出疑问的人则无趣地“切”了一声——他自称“阿飞”,带着漩涡面具,在察觉到空间波动时好奇地赶过来,却只看到最后闭合的空间通道。
三双万花筒在血月下对视,新诞生的、蕴含了恐怖力量的那一双在一点一点地黯淡,在场的另外两人谁都没有察觉到隐藏在那之下,一闪而过的忧虑。
的确,情急之下开启的万花筒能力极其不稳定,他也的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