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我跟你们不能比,一把年纪了新陈代谢慢,喝点酒第二天要头疼的。”
“你这拒酒的理由还真是敷衍,一把年纪,星辰哥我要没记错,你今年也就三十吧,比嘉行也就大两岁。”
“两岁吗?”
顾欣拿着酒杯偏头想,“不到两岁,你一月生日,嘉行十月,对,十月三十一号。”
“那是不到。”乔星辰推了下金丝眼镜,人仰在椅背上,“你倒是记得清楚。”
夜和酒都让人怅然,故人面前,顾欣心口发酸,看着窗外河面上的点点光亮,“记得清楚又能怎么样。”
乔星辰未语。
“在英国时追着他,他回国我又追回来,有什么用,人家是赛车手,那速度谁能追得上。”
外人面前不轻易吐露的心事,顾欣今天没憋住。
乔星辰手修长,交叉放在腿上,“那小子给你委屈了?”
也就他敢用小子这两个字眼,顾欣撇撇嘴,“委屈提不上,就是……就是……”她不知道怎么说,想起陆嘉行护着许梨时说得话,多年光阴比不上一个小姑娘。
仰头灌下一杯酒,酒烫舌,她说:“嘉行身边好像有人了?”
乔星辰眸色发深,“哦?”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个小丫头,说了你可能不信,还在上大学呢。”
她又要喝,杯子被按住,乔星辰一脸严肃:“别喝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酒,你喝不了了。”
顾欣抢过去喝完,酒杯磕在桌子上,清脆一声,“我能喝,一直都很能喝,只是嘉行不喝酒,我就在你们面前装不会喝。其实我最爱喝伏特加了,刺激。”
乔星辰叹口气,过来架住她的胳膊要她起来,“走吧,你喝多了。”
顾欣要甩开他,乔星辰手上的劲没松,握得更紧,“再喝他也看不到,嘉行什么人,你就是自杀他也不会理,何必呢。”
“我……”顾欣仰头,酒精染红了脸,薄情韵红了眼,往事像烈焰,烧着心。
她不是小孩子了,撒泼的事做不出,何况是在乔星辰面前,昔日里,连陆嘉行都要叫他一声哥的。
出去后,两人没立刻走,站在河堤旁吹风,顾欣的大波浪在风中荡,酒劲散了些。
曾经不管经历什么,地球转,日子就要往前过,都以为能忘,其实发生过的事,就像烙印,不疼了也会留下痕迹。
好一会儿,顾欣问:“星辰哥,欢欢最近好吗?”
乔星辰的发丝被风吹动,话也像被吹散了,“离婚了。”
青春年少的十八岁光阴里,大家谁不是意气风发,陆嘉行闪耀,追逐他风光的人很多。
奈何他性子淡,除了车队的人,对谁都有着距离。
他跟乔星辰是在英国因为赛车结识的,乔星辰也不是刻意讨好别人的人,负负得正,两个人互投眼缘,关系好到另他们都羡慕。
慢慢的几个人关系近了,顾欣一直喜欢着陆嘉行,单恋,没表白过。
不是不想,方方面面她权衡太多,怕说了连个朋友都做不下去。
一群人里,也有别的女孩喜欢陆嘉行,感情最炙烈坦白的却只有欢欢一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乔星辰说得没错,欢欢吵着要自杀时,陆嘉行也没心软半分。
都说他寡情,他还真的寡给大家看。
再后来欢欢心灰意冷,匆匆嫁了人,大家是在结婚现场第一次见到的新郎。
谁都没说什么,但也都笑不出来——欢欢这个新郎,家世、样貌、性子,都是按着陆嘉行找的。
可惜,再像也不是。一直听说夫妻婚后感情不好,那男的可能发觉了什么,整日吵,吵完了冷战。
没想到还是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乔星辰对这件事有心结,毕竟欢欢是他唯一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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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无边无尽,就像滚滚河水